布置下阐龙阵道,如此可转挪往返,不必再受那虚空飞渡之苦。
在郭昌禾口中,几乎每个大宗门占据的星辰之上,都会有造有此物,若是未见,要么是此星太过偏僻荒凉,要么就是势力一般,不入品流。
司马权发现此星灵机也算充盛,应不是什么荒僻之地,当只是宗门势小。
他转念下来,觉得如此也好,若是大派,镇守一方星辰的必是真君一流,而小宗派,至多只有十余名尚御,而且防备也不森严,此等地界,更是适合自己行事。
他行至一边,往玉璧之中望去,见那少年道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是双目闭合,气息似断非断,
他闭关许久,无法算定到底过去多少时日,但有一丝模糊感觉,至少也过去十数载了,可此刻看去,这少年仍然是十一二岁时的模样,并无有任何变化。
他心中明白,这当是张衍早先留下的手段。
毕竟这少年道人不管来头如何,只是一具凡人之躯,万一落在虚空之中,可不像他一般能忍熬下去。若是一不小心,行渡个百十载,那早便老死了,而在这深沉长眠之中,就不难安稳度过。
他对着那玉璧打个稽首,道:“真人,在下决定在这处落脚,就此现行一步,来日有缘再见了。”
言毕,他将牵机玄针一拨,自己几步出得大舟,就化一道无形阴风,往那处星辰落去。
而那法舟随那牵机玄针指引,舟首一转,却是往另一个方向折去。
此舟在浩瀚虚空之中孤独漂浮,一晃眼,又是十余年过去,在牵机玄针的指引之下,却渐渐靠近了一座大星。可见星表之上灵机充盈,上空更是浮荡着一层浩瀚云海。
而在这大星之外,有着数十圈玉轨环绕,在那更远之处,却有一条条或曲或折的星尘虹光飞舞在虚空之中,忽明忽暗,跳跃不定,看去形如龙蟒腾空,恢宏壮丽。
此时此刻,少年道人身躯微微一颤,却是自沉眠中醒了过来,目一睁,便现出灵动聪慧,他舒张手脚,用力挤出玉璧,在原地默默站了片刻,他依稀记得自己名唤张翼,因族中遇得大敌,不得已乘渡飞舟出逃,至于其余事情,却是模模糊糊,好似都忘了一般。
不过他并未纠缠此事,望了眼那颗大星,来到法舟机枢之地,伸手一按,身上数枚丹玉发出亮光,这法舟飞驰之速顿又加快几分。
此刻就在大星之外,有两名道人驾乘着一座角状法器正在四处巡弋,其中一人看道:“林尚御,那可是一驾法舟么?”
林尚御顿时警惕了起来,他侧头看去,随后拿出了一面大镜,对着那法舟一照,见镜上毫无反应,笑了一笑,不以为意道:“来者修为低微,不必理会了,许是自域外而来的修道人,由得他去吧。”
先前那名道人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也就不去多看了。
这数百年来,星域之外几处大势力混战,几乎每过一段时日,便有修道人乘渡法舟,来此避灾,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张翼驾驭法舟而行,因无人阻拦,很是顺利便撞过那一层气障,而后往地表投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只觉法舟一震,身上丹玉灵光黯去,就知已是到了地头,起身行步,推开舟门出来,见自己正站在一处山势平缓的峰丘之上,脚下一条河流奔腾,天地壮阔,一望无垠。
压吸了一口清气入腹,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好像又多了一些东西。
他隐隐觉得,那大敌很可能会追了过来,唯有投入大派,修成神通道法,方能与之对抗,只是自己一个外来之人,不得门路,仔细思考下来,暗忖道:“先去招贤馆中宿住下来,再作打算。”
郭昌禾曾经有言,凡是钧尘界大星州城之中皆是设有招贤馆,那些自觉资质不差,但是出身平凡之人,可到去往那里修行,若能脱颖而出,馆主自会引荐你去宗门修道,故是张衍把这等识忆也时灌入了他脑海之中。
张翼自袖囊中拿出一张法符,往那法舟之上一拍,此物便被收入进去,这法舟价值也是不菲,他一个少年人,只是粗粗习练过几年炼气之法,无力护持此物,故是先将其收起。
只是此地人迹罕至,要去往州城,需得另行设法,摸了摸袖口,袖中就一道云烟透出,而有一头赤翎大鹰现在空地之上,他疾步过去,翻身往其背上一坐,那大鹰舒展双翅,就腾空上一天,兜空一圈,便望得一处地界,一声啸叫,便往那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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