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真阳修士分身,万物之利其也同样得享,是以哪怕不去那些灵机旺盛所在,也可从气机涵布的诸界之内引来灵机吞吸,此辈可以和正身相斗,也多是仰仗于此。
但其毕竟有近乎真阳之能,若是不知节制,极可能会使得某处灵机削减,最后变得彻底荒芜。这并不似九洲那等情形,经由漫长时日后,灵机还可慢慢生出,而是彻底无法再恢复过来。
所幸张衍这分身与自己同心合意,知道这般做得恶果,故一直以来都很是克制,这些时日并没有进行任何修行,而是等着正身想出解决之法,这也是他没有将其斩去的原因之一。
不过此事终须要解决的,既然放了分身在外,又当容其修行,他一挥袖,一张玉符飘去,径直出现在了恶界之中。
那分身拿来一看,便知此符之用,这就好比在身上上了一道枷锁,并不会对他如何,也不会对他加以管束,只有一个,若是修行时越超过某个界限,就会加以阻止。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点,就任凭那法符化入自己身躯之中,随后站起对他打个稽首,便重又落坐下来。
张衍微微点头,将识意一转,就又落到了那鲲府之内,随后盘坐下来,并把心神沉入残玉之中,准备推演出一门收束自身气机法门来。
这一回,只闭关有一载之后,他就自定中出来。
并非是不能继续往下推演,而是这等收束之事需得由浅入深,一步步来,到一个境地便就需换得一门法诀,无法一蹴而就。对于目前来说,只是过去一年内造出的法诀已是足够用了。他准备稍有所成之后,先去将烟阑界那妖物解决了,再回来继续此事。
他闭上双目,但只是下一刻,笼罩诸天的气机便发生一丝变化,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而是有了些许收敛。
真阳修士若要修行功法,却那进入此境所用的内炼之法一般,可于神意之中施为,无论取得何种成果,都可立时反照入现世之中,而这过程只是一瞬之间,不过其中却需耗用大量元气。
尽管元气之海中的元气便被用去,也会再行生出,但并不是说可以无限拿取的,因为平常有满溢出来的元气会主动转化为他法力,若是用去过多,无疑会妨碍功行增进。
其实这等情形他并不满意,因为这说明自己法力增长早便是有定数的。
尽管他在成就时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可仍是相信这里应该还有外物可以加以补足,否则后来之人永无可能超迈前者,傅青名也不会说根基浅者日后可慢慢炼回,那些外物若无意外,应当就是在布须天内。
他心下忖道:“待先将身后那些麻烦料理了,再去考虑此事。”
念转到此,便立起身来,往烟阑界中一望,却是见到一片虚暗,里间日月星辰多是变得黯淡无光,不止如此,此界灵机也是缺了不少,在那里盘踞有一团黑雾,内中有一妖物,顶上有两角,似羊似马,看着臃肿肥大,其身躯一张一缩,似正在吞吸气机。
他伸出来手,便朝着那处一指,霎时就有一道剑光跃入此界之中。
原来那清鸿剑丸已是无法承载他的元气法力,故此刻在他在一念之下,已是完完全全化作了一枚心剑,只要他心中所想,那便就去到任何一个气机感知之地。但若是需要,也可随时转了回来。
只是在剑光斩中那妖物那一瞬间,却忽然有一道奇光落下,将其罩住,同一时刻,有源源不断元气自无数界空中来,灌入其身躯之内,似要将之强行护住。
张衍目光一闪,立知是那背后正身出手了,如此看来,这一缕气机化身并不是败落到这里的,而当是那正主特意放在这里的,不然不会刻意照拂,他冷哂一声,剑光一瞬间贯通上百界空,跳跃入所有过去未来之中,将那所有元气来源都是一一斩断。
随着维系之力不再,那妖物终是无法再存生下去,轰然爆洒成一团光华,彻底消散在了烟阑界中。
过去片刻,一个宏大声音传来道:“这位道友,怎无端毁我分身?”
张衍淡笑一下,回应道:“烟阑乃我治下之界,阁下却是越界了。”
那声音沉默下去,似在考虑之中,半晌,其才回言道:“如此,是在下冒犯了,那散失去的元气便当是在下偿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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