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劳动,不工作,都能分到低保。那些反对他的,有穷得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上报后被他知道,轻则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有些人离奇的失踪了。
秦爱玲从小在暴力家庭下长大,她的母亲没有文化,在家里不敢多说一句,伺候不好了就会挨一巴掌。村里有五个寡妇,有三个和秦大志有不明不白的关系,秦大志经常大大咧咧的说,成功的男人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
盘点起来,秦大志真的是一身的缺点,但秦大志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特别宠爱自己的女儿秦爱玲,秦爱玲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还是白林乡的一个小霸王。长大了,对于自己的父亲,秦爱玲有了一种特别深的抵触。高中毕业后,分配了工作,秦爱玲就几乎不回家,和顺子谈恋爱以后,她还和顺子说过,把母亲接来一起在城里住,也从侧面暴露了要将父亲绳之以法的意愿。
白林乡是秦爱玲最不愿意回忆的童年,就算秦爱玲真的福缘深厚,从大墓险死还生的回来,也不应该去白林乡举行婚礼啊。
师傅想不通,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陈冲本不应该和我一个小孩子叨叨这些事儿,我觉得他是说给师傅听的。果然,师傅被陈冲这旁敲侧击搞得心烦意乱,嚷了一句:“快别磨叽了。”
陈冲和秦爱玲是高中同学,还是好朋友。陈冲的媳妇还是秦爱玲给介绍的。那一次去古墓考古,陈冲也去了,他是作为执法人员跟队的,因为考古队长当时说,一些猖獗的盗墓分子,甚至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对考古人员动手。
那一次整个考古队陷入了危险,要不是顺子出手相助,考古队就得全军覆没。陈冲后来也多次和下墓的人打交道,因为下墓的人都会打盗洞,也被同行称之为老鼠。陈冲抓了不少这样的人,在下墓的圈子里,被人称作老猫。顺子和老猫的情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秦爱玲最后一次下墓,老猫本来也要跟着去的,但有一个要案缠身,就没有跟着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秦爱玲他们去墓地的任务,竟然被列为秘密档案封存了起来,就连陈冲都没有资格看。
但是顺子一直找那个大墓,陈冲特别想知道那个大墓是什么?但又不想让顺子去,因为他知道那个墓一定非比寻常。
以往的事情,陈冲就压在心里,今天他说出来,就止不住自己的话匣子,一道上,他就自己嘟嘟囔囔的说,跟得了神经病一样。
我们现在是去接鬼爷爷,鬼爷爷有些积蓄,来了城里之后,就买了一个大房子。师傅还纳闷的问他:“就你一个老头子,你买那么大房子干什么?”鬼爷爷瞪着师傅:“你管的着吗?”
师傅和我说,这事蹊跷,鬼爷爷要是这么做,一定会觉得这个房子能用的着。
如果说鬼爷爷有积蓄,那得为自己着想啊,房子小点,哪怕给自己弄个商店也行啊。鬼爷爷偏偏没这么做,他也给自己找了一个营生,找上一张纸壳子,在上面写上一个寥寥草草的算字,蹲在古街的大树阴凉下,看见谁愁眉苦脸,就凑过去来一句,师傅我看你印堂发暗,要不要算一卦。
善良人一扭头躲开,一些漂亮的女人会说:“算,算你M逼啊,你要是会算卦,还用蹲在这里,跟拉屎一样。”
我们的警车往鬼爷爷跟前一停,鬼爷爷把纸壳子往腋下一夹,撅撘撅撘的就跑了。师傅在车里笑,等鬼爷爷呼哧带喘的跑出去几十米,才打开车门探头喊了一句:“老鬼是我。”
鬼爷爷听到师傅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回来了,眼睛上还贴着一张白纸条。看我盯着那张白纸条看,鬼爷爷就说了一句:“早上起来,眼睛就跳,就知道今天没好事。”
老猫叔叔真是疯了,他今天第一次和鬼爷爷见面,听说鬼爷爷是顺哥的师叔,又开始和鬼爷爷说自己和顺子那些过往。
师傅平时肯定会打趣儿的调侃几句,今天却反常的一句话没说,他看着陈冲,若有所思。警车很快,我们就叫到了白林乡的地界。白林乡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在林区,这片树林子都是白桦树。白桦树的树干被白色包裹着,却不是平滑的,上面的有疙疙瘩瘩的节,有人说一颗白桦树就是一个人生,上面有太多的磕磕绊绊。
进了乡里,整个街面都冷清清的。
仔细一看,师傅和鬼爷爷的脸色就变了。这个乡里每个人家的大门上,都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祭字。
谁家这么气派,死了人要全村人跟着一起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