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日短,塞外更是如此。戌时,便已日落西山。吕布和魏文姬来到了匈奴驻军不远处,在河边的隐蔽处大破冰层,取了一些水。一阵寒风袭来,魏文姬不禁打了个哆嗦。
吕布不忍见佳人挨冻,便将五花大绑的拉赫曼的胡裘扒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披上胡裘之后,魏文姬也没有感谢吕布,反而同情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拉赫曼。这样一员勇将,都被吕布手欺负成这样,吕布之恶,甚于胡人。
吕布要是知道魏文姬的想法,肯定大骂她不识好歹。扒拉赫曼衣服,不还是怕你着凉吗?不过此时吕布的注意力不在魏文姬身上,他在注视着鲜卑大营。
鲜卑大营沂水驻扎,三面旷野。拓跋部在南,蒲头在北,泾渭分明,绵延数十里。
时至人定,也就是亥时,放在现代也就是晚上八点左右。乌云遮月,草原上一片漆黑。只有鲜卑营中,火把高举,亮如白昼。
吕布掐算好换岗时间,脱下外衣,带着淫荡的笑容看了魏文姬一眼。魏文姬吓得缩成了一团,却眼见着吕布原地坐着奇怪的动作。
热身之后,吕布扔下满脸疑惑的魏文姬,一头扎进刚刚取水的冰窟窿里。
冷,寒冷的河水像针一样扎进吕布的骨头里。吕布自己都有些不理解,不就是个妞吗?干嘛这么拼啊?她又不是我的貂蝉。
全力游了几分钟,吕布用刀敲碎了头上的兵,悄悄伸出头,四下张望。此时,他正在拓跋部北边。
正如吕布所料,这里是拓跋部和蒲头部队之间,守卫最为松懈。吕布趁着换岗的时间,悄悄溜进了拓跋部的军营之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常漫长。吕布走了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魏文姬便如坐针毡。
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暗,魏文姬不停地问自己:这吕布到底能否救出兄长?如果救不出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吕布惊动了鲜卑人,他们一怒之下杀掉兄长,又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和家中老母交代?
魏文姬越想越怕,一双腿不自觉地左右徘徊着。随着魏文姬的脚步越来越急躁,束于马上的拉赫曼知道,机会来了。
“女娃!”拉赫曼有气无力的唤了魏文姬一声,虚弱的说道:“这天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要不你一刀杀了我得了。”
魏文姬回头望向拉赫曼,只见身着单衫的拉赫曼此时冻得嘴唇都已经发紫了。魏文姬忙脱下胡裘,披在了拉赫曼的身上。
拉赫曼眼看狐裘加身,立刻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女娃真是副好心肠啊。”拉赫曼见魏文姬不理他,继续说道:“午间那白面将军可是你家哥哥?”
“恩!”魏文姬答应一声,一双明澈的眸子,却始终盯着鲜卑大营方向。
“我看你心肠甚好,也不愿瞒你。想那白面将军器宇不凡,我主拓跋诘汾惜才,必不会为难与他。我劝你还是速速返营,以免再生事端。”
拉赫曼算盘打得好,魏文姬必然不会弃魏续而去的,他现在只要打击魏文姬的对吕布的信心,她必然中计。
想着,拉赫曼见魏文姬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那吕布虽然英勇,但此人轻佻,恐难成大事。我看他一旦被抓,肯定把你供出来。你一个女娃,若是陷我鲜卑营中……“
后面的话,拉赫曼不用说,魏文姬也知道后果。想想刚刚陶胜不过要打吕布几十军棍,他便逃出城外,如果被擒,后果不堪设想。想到魏续和自己生命同时受到威胁,魏文姬顿时失了方寸。
“那我该怎么办?”魏文姬居然问起了拉赫曼。
拉赫曼见魏文姬上钩了,忙说道:“那白面将军是我抓的,必在我营中。女娃若放了我,回城等候便是。待我回营,放了那白面将军便是。”
魏文姬沉默了良久,还是松开了拉赫曼身上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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