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旬的老者,一身黑色的棉衣,发须皆白,脸容古朴,拘偻着身子,双眼虽看去暗淡,却是黑色的瞳孔中若有似无的闪着一道光芒。
哑伯望了一眼他们两人,做了请的手势,示意随他前往后院。
这凌烟府从外面看去雄伟威严,主楼‘凌烟阁’坐落在中央,高达八层,层层递减,似一座小山般。光从门窗与柱子上雕刻的图案便知不是出自寻常工匠,可想而知里面会是一副如何庄严气派的景象。
此刻,飞起的屋檐边挂着一排铃铛,在轻风细雨下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穿过花园、长廊,来到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若不是这天气寒冷,两人还以为处在初春了。
满院子的花朵开得正冷艳,被雨打湿后,更透出一抹高傲与凄美。
殷三娘望着叠叠层层的盆栽,低声笑道:“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多品种的花。”
浪天涯扫了一眼,也是好奇道:“想不到冬天还可以见到这番光景,见识了。”
殷三娘手指指着不同的花,道:“梅花、水仙、山茶花、玉兰、紫荆、鸡冠花、冬红……我就认得这些了。”
浪天涯愕然道:“三娘还对这个有研究?”
哑伯也是回过头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一个微笑。
三娘得意道:“我娘以前爱养花,我常帮着她打理,好多是我在野外给她采回来的了,所以认得一些。”
哑伯推开在花丛中一间屋子的木门,指了指,然后又朝着对面的一所小房子做了个手势,好似在说‘你们就住这里,我住在你们对面,有什么事去叫我。’
浪天涯笑着拱了拱手,道:“麻烦哑伯了!”
哑伯笑着摇了摇头,就又顺着走廊离去了。
进的屋子一看,显然是才被打扫干净,桌椅上还残留着水渍的痕迹。
浪天涯关上房门后,坐在床上打起坐来,不到一会便是已经入定。
殷三娘闲的无聊,推开窗子看着满院的花朵发起呆来。
突地,浪天涯从打坐之中醒来,警觉的望了望窗外一片浓重的夜色。发现屋里没有了三娘的踪迹,暗道不妙。
正要从床上下来时,就听到外面几道破空声响起,而后,便是一句“有刺客!”回荡在他的耳边。
浪天涯急忙走到桌子旁,吹灭了蜡烛,附在窗边断绝外呼吸,散开源力关注的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外公的人?”浪天涯心中暗道。
不到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后院,更有灯笼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的窗户上。这应是凌烟府夜晚巡逻的队伍。
他们寻找了一会,就又离去了。
浪天涯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才放松了下来。
却是猛地房门上响起了轻轻叩门声。
他一下脸上血色全无。
何人能躲过他的源力感应?
何人能将气息隐藏的如此之深?
浪天涯脸色凝重,全神戒备的望着木门,像是要将房门看穿一般,好一睹外面这高人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