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一行二十人骑着马快速朝城外追去。
祝清秋微微一笑,知道他们已经中计。
浪天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祝清秋带着他翻出院子来到大街上,朝着城中走去。
浪天涯突好像想起什么,不解道:“那群人怎么会被一个石头发出的那么一点点声音吸引过去了?他们那么傻?”
祝清秋的脸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更为黝黑,笑道:“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目标,在黑暗中,人的精气神往往容易高度集中,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我就给了他们一个此时极为想听到的踪迹。”
浪天涯听到小姨妈这般解释,觉得还算有几分道理,想起自己往日睡觉时,也会因为一丝的动静就会发觉,不惊赞道:“祝女侠,小生佩服。”说完又想起小姨妈先前说的要追踪他们,摊了摊手,提醒道:“我们不出城嘛?不是说跟踪他们的吗?你是不是忘记了?”
祝清秋摇头道:“他们追出去不远定会发现中计,现在已是夜晚,他们肯定会又回到城内。我们明天就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便可以了。”说着撇了一眼边上热闹的‘春风楼’与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上闪过一抹别样的狡猾走了进去。
浪天涯不知她进青楼要干什么?以为是小姨妈要带着他去喝花酒,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跟了上去。
门前的老鸨见二人穿着朴素,又生得脸黑如碳,以为是乡下来的粗汉子来开开腥荤,趾高气扬的说道:“两位,这里过一夜可不便宜啊。”
祝清秋压着嗓子假装风月场所的熟客,气道:“你个死龟婆,还怕老子拿不出银子结账吗?赶快唤个漂亮的小妹妹进来陪我们哥俩。”
春风楼共有三层,一楼是唱戏听曲,二三楼为客房,楼梯绕着主楼形成弧形,方便客人上下。此时,楼内歌舞声、欢笑声、猜拳声相互交织,说不出的热闹。
浪天涯刚一进屋,就觉温暖如春,入眼处皆是穿着豪放打扮艳丽的女子与客人打情骂俏,中央舞台上一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女子正唱着:“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曲声凄凉优美,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曲音水孚乚交融的清唱出来,纵有间断,亦是哀怨悠长,让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浪天涯尚是首次听到如此动人的声音,忘情的大叫一声:“好,姑娘的曲艺当真是可绕梁三日。”
那女子一曲作罢,双眼似有些落寞,正要转身离去,听到台下有人夸赞,双眼望去,就见一个满脸黝黑,穿着粗布衣的公子在朝着自己微笑敬意,见他虽貌不出众,可神情与动作无不透出一股尔雅温文,与他的打扮很不相符。便朝着他微微一拘身子,行了一礼退去了。
祝清秋见到这小子进得风月场所,整个人都开始冒着光了,一把扯着他的耳朵,粗狂地道:“老子带你来不是听曲的。”
边上的客人与姑娘见到这‘丑汉’发怒的样子,都是纷纷讥笑起来,定以为他是带着个雏儿来逛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