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而杨麟根本不以主力应对,只是抽调各县民团应对,这让御史,监军钱邦芑颇为不满。
三天前土暴子从达县攻破两个山寨,劫走了一千担粮食,钱邦芑心急如焚,指责道:“参将大人,上次巡抚马乾、副将曾英率部攻打重庆的时候,你只是派出一支偏师救援,现在土暴子、流寇犯境,劫掠将军治下民众,抢夺他们的口粮,你可好,不以重兵讨伐,只是派出各地民团。
大人,大家都说你爱民如子,是一个清官大老爷,但今天看来,你心硬如顽石,你根本不通人事啊。”
杨麟盯着地图,良久摇头道:“不对啊,大顺军部将贺珍刚刚率部归顺蛮清,按理说保宁府的刘进忠不但要弹压地方上的义军,更要防备汉中蛮清,本身受到多方钳制,怎么有力量派出如此多的人马前来劫粮呢?”
殷承柞凑过来,不解道:“大人,有什么不对的,难道张献忠有什么阴谋吗?”
杨麟想了想,闭目沉思片刻,良久睁开眼睛道:“各位,大家还记得不?几个月前张定国前来,语带威胁,说我们若是不归顺大西的话,到时候五十万大西军杀来,玉石俱焚啊。”
钱邦芑嘲笑道:“大人,你,你不会真的当真吧?这不过是语带威胁啊,大人难道真的被吓破胆子,被张定国两句话唬住了吗?”
摇摇了头,杨麟站起来,来回渡了两步道:“各位,全川上上下下,要论缺粮,首推巴州的姚黄,其次才是昔日沃土千里的CD平原,以及与其相邻的潼川州(今天遂宁市),最后才是保宁府、重庆府、嘉定府等地。
刘进忠北面是刚刚投降蛮清的汉中贺珍部,东面是最缺粮的巴州姚黄土暴子,东南面是我们忠义军,可以说强敌环伺,根本没有余力出来劫粮,但即便深处如此险境,刘进忠这次也派出多路兵马出来劫粮。
除了刘进忠之外,合州的张文秀也是如此,处在曾英部与我部两路明军夹击之下,也不顾死活亡命的派出兵马劫粮。
现在流寇重兵集结于CD府、潼川州,而潼川州张定国没有动作,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吗?
钱邦芑张了张嘴巴,良久指了指下首的情报参谋潘梦科道:“大人,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现在潼川州不过张定国、白文选等部不过三万余人,要想大败我军,攻占顺庆府城定然难上加难啊。”
杨麟摇了摇头,叹息道:“自从流寇入川以来,CD平原成为千里泽国,除了忠义军驻地之外,现在全川基本上都缺粮食。
巴州土暴子缺粮,各地大西军也缺粮,如此缺粮,张献忠不可能不做打算,更不可能像土暴子那样,只是劫掠民众寨子里面的粮食,民众寨子里有多少粮食?
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张献忠必然会派兵前来攻打顺庆府啊。”
众人脸色大变,殷承柞摇了摇头道:“大人,不会吧,我们忠义军过去只有六千之众,现在经过扩军更是达到八千之众,其战力远在大西军之上啊。
年初大西军左军都督马元利率部攻打蓬州,最初也想利用野战击败大人,大人手以不到两千之众就大败马元利部四千兵马。
须知这其中可有大西军两千能征善战的将士,其战力之强悍远非一般兵马所可比拟的,但也被大人杀得人仰马翻的,惨败而归。”
杨麟摇头道:“我等虽然大败大西军,斩杀马元利,我想张献忠不过认为是谯应瑞、冯有庆率部归降而已。
我研究了张献忠这个人,颇为自负,大概认为平生劲敌不过是李自成、左良玉等人,根本没有将我等放在眼里啊。”
旁边钱邦芑长叹道:“大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难道仍由土暴子、流寇劫掠民众,难道除了这些地方民团之外,就无兵可派了?”
再次回到地图前面,杨麟仔细思索良久,当即口述军令。
派钱邦芑绕道前往重庆,面见四川巡抚马乾、川东参政刘鳞长、副将曾英,所部若能在九月份攻占合州,援助粮草将增加到一万担,且在合州交付。
令蓬州、达州各县民团保境安民,防止土暴子、流寇劫粮。
从广安州抽调五百民团,由参谋马鸣銮率领,打着郭崇烈第3营的名号,进入达州境内,与驻防达州的樊明善第1营一道抗击土暴子。
从蓬州抽调五百民团,由护卫营大队长都极归率领,打着姚之帧第四营的旗号,配合陈应宗第2营一道抗击抗击保宁府的张能奇与盘踞巴州的土暴子
考虑到蓬州压力忒大,调陈怀西率领水军沿着嘉陵江逆流而上,驶入保宁府境内,直接威胁保宁府治所阆中。
在对抗土暴子、流寇劫掠粮草的同时,为了防备张献忠的反扑,让参谋杨光泰、参谋王志耀从广安州再抽调一千五百民团,日夜训练,以随时驰援顺庆府,防备大西军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