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背上一痛,阿萧痛醒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竹屋内,而不是山下。
“这是哪里?”阿萧自言自语的问道。用竹子累支起来的墙壁,茅草屋顶,屋内除了一木桌,一竹凳,一草床,再无它物。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味,不是花草的香味,闻起来却很清新,沁人心脾。
用力支起身体,身上一痛,不得已再躺了下来。浑身上下,不知道何时缠满了纱带,从外面看,阿萧完全一个纱袋人。
“是谁缠的?”阿萧暗想,应该是给他疗伤的那个人救了他。这次从山上掉下来,没死已经是大幸,等会看到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不过问题是,阿萧现在连救他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长的什么样,更无从谈起。闲来没事,阿萧在床上臆想着救命恩人的模样,头发是长是短,眉毛是疏是密,会不会长满络腮胡子,想到有趣的地方,竟笑出声来。
忽闻屋外琴声悠扬,清脆琴音,好似仙乐,在静静的空气中,盘旋回转,如阵阵轻风,抚慰灵魂;却胜过缕缕花香,迷人心灵,不大时变成丝丝细雨,诉说真情。
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乐曲,阿萧奇怪了,是谁能把这种仙乐带到世上。
琴声引路,不知不觉中,阿萧下了地,走到门前,推开门,欲看个究竟。
门一开,刺眼的光芒射入,白茫茫一片。阿萧连忙用手挡住眼睛,缓了一会,再睁眼,屋外景象映入眼帘。
郁郁葱葱,触目之地,尽是竹林。三米多高的竹子,顶着日光,在微风下轻轻摇曳,倒影在地上,一并将茅屋遮盖起来。柱子上,分散着聚集了很多小鸟,跳来跳去,却没一个鸣叫,齐纷纷的向下望,也是为这绝世之音而来。门口的绿竹之下,横放着一块板桌。板桌之上,放着一黑色古琴,一个小香炉。板桌前,坐着一人,背对着阿萧,紫衣金冠,是个男子,应该就是此人弹奏的音乐。
“你醒了。”琴音乍停,未及阿萧说话,那人先开口了。
阿萧愣了下,点点头,又挠挠头道,“嗯,是你救了我?”阿萧刚说完,就觉得说的唐突了,语气不是在求教,像是在质问人。
男子不以为意,将一勺香料撒入鼎内,方才站起身,转了过来,说道,“我半月前出行游历,昨日回来时见你昏倒在山下,想必是失足掉落,还好那时尚有呼吸,就将你带了回来,现在见你没事,那就好。”那人说话温文尔雅,不落大方,有种儒家风范。待他转过身来,阿萧才看见他的面貌。
明亮的眼眸中,深邃如深潭,却不落一丝灰尘,白皙的脸,淡然无奇,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之感。二十岁般的年轻,四十岁般的老成,沉稳,阿萧一时间搞不清他的真实年龄。男子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极高的素养和风度。
穿着讲究,不落熟套,紫色长袍加身,上面镶织着金色花纹,头戴圆盘形的铜冠,铜冠分出四条细长铜线,将黑丝般的头发盘起一部分,并由一根长长的铜制发簪固定住。发簪也要有趣的很,阿萧以前从未见过,普通的发簪都是头粗尖细,身部成圆锥形,而眼前的发簪扁平而长,呈长方形,两边的样式相同,末端各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宝石处延伸出两个如牛角一样的铜环。
看了好一会,阿萧尴尬的发现自己盯着他看有一段时间,失礼了,连忙说道,“谢谢叔叔,救命之恩,阿萧凝记于心,如果……”阿萧本来想说,如果有什么能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不过,阿萧心中念了一遍,就觉得这话不合适,一个八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再者,这口气也不适合他,倒像闯江湖的那些侠士。事实上这段话,阿萧是从讲评书那里学来的。
“明明是个孩子,说话为何有种不合年龄的老成,让我错以为眼前是一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个性少年,而不是六七岁的孩子。”男子悠悠道,话中丝毫听不出嘲笑之意,反而听着十分舒服,饱含关切。
男子的态度让阿萧放松起来,不再忌讳,说道,“我打小就闯江湖,时间久了,不早熟点不可能。”
“早熟的孩童也不像你这般能讲,再说,你有见过真正的江湖吗?”男子打趣道,话锋一转,“刚刚是我的琴音把你扰醒了吧。”
“没有,叔叔的琴音跟仙乐一样,只可惜我一出来,琴音就断了,没能听个够。如果再能听上一段就好了。”阿萧说道,满眼尽是小星星。
孩子就是孩子,好奇之心胜过一切。男子轻笑,走至琴旁,说道,“以后不要救我叔叔,叫我前辈就好。”说完,坐下,手辅琴弦,天籁之音再次奏响。数里内的鸟儿也来凑热闹,飞至竹林上,抢一个站位。
琴声如珠落玉盘,比百年沉香的美酒还有味道,听着听着,阿萧醉入其中。一曲下来,弹着停手,听者意犹未尽。
“世界上真有这么好听的琴乐,一日不听,我真怕以后睡不着觉。”阿萧睁开眼睛跑过去,看一看那到底是什么能奏出这样的音乐。
一个扁平的墨色古琴,四处流浪时,阿萧也在街头卖艺的人出见过,这个古琴和那些卖艺人的古琴一个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见阿萧对着古琴看来看去,男子笑道,“琴没有特殊之处,弹奏的人不同,弹出来的乐曲也就不同。曲在意境而不在琴谱,弹琴者弹琴在心而不在琴。”
阿萧嗯了一声,用手轻轻拨动一根琴弦,一个清脆的响声从琴中发出。
声音是有了,可听起来没感觉,要想弹出好听的乐曲,必须专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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