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见识。”
杨栗吩咐身边的几个糙汉子,“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往死里打,再扔去乱葬岗看骨头去!”
不等南奴分辩事情的原委,几个身形彪悍的糙汉子便对她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南奴身上疼痛不已,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
在她昏迷以后,一群糙汉子将她抬着扔到乱葬岗,南奴逐渐苏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白骨上面,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阴风阵阵,白骨成堆,稀疏的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露出斑驳陆离的暗影,狼群嗷叫着,凄厉的声音弥漫在周野。
南奴害怕极了,她蜷缩在偏僻荒凉之地瑟瑟发抖,畏惧恐慌从脚底蔓延至大脑,她感觉到无比寒冷,多希望此刻能有人陪在她身边,带她走出困境,至始至终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依靠而已。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终于熬到了天明。她颓废地行走着,三个时辰后才回到高脚屋。
张小缘仍然在熟睡着,央嫂却急匆匆的赶来,上气不接下气。“二妹子,不好了,屯杏山庄的族老们马上就要往这边过来了,说要将你浸猪笼,用大火烧死,你赶紧寻个地方避一避吧!”
南奴还没反应过来,央嫂便抱起张小缘拽着她逃跑,南奴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隐约听见后面追过来的声音。
“别跑!站住!”声音愈来愈近,仿佛是一群人发出来的。
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伤天害理的错事,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苦难?她不甘心。
南奴发奋的往前跑,忐忑而又愤恨。
央嫂送她出了屯杏山庄,已经累得跑不动了,便将张小缘送到她的怀里,交代道,“二妹子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以后有多远走多远,再也别回来了。”
南奴心里百感交集,但不得不承认她对央嫂的感激之情,自从张炳龙死后,她便行动受阻,多亏有她的照拂才勉强维持生计。
“央嫂,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南奴跪在她面前,十分感激道。
央嫂立即扶起她来,十分惭愧,“二妹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帮你也就是在帮我自己。以后小缘还要你照顾,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南奴点点头,“我会的,不管将来日子有多难过,我都会挺过去的。小缘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与央嫂话别后,南奴打算回独孤府投靠母亲金雀梅,山途艰险,她带着一个尚不能行走的小孩跋山涉水回到独孤府。
最先见到的人是者秀,她看起来有了几分贵态,从隔壁老妈子的闲言碎语中听来不少的消息。
在她离开的这几个月,独孤代战和郑雨烟喜结连理,成婚后便回京复命,者秀一直跟随在郑雨烟身边,想必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南奴,你……发生什么事了?”者秀几乎认不出这个蓬头垢脸的女子,她看起来饱经沧桑,神情恍惚,眼角布满哀伤。
南奴心中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这些事该从何说起,她只想能有人呵护她,给她温暖。“我娘在哪里?我想见她。”
者秀引她去见金妈妈,她看起来仍然那么凌厉。
“娘……”南奴轻声的呼唤着她,有太多的辛酸苦楚想要向她倾诉,可是却说不出口。
金妈妈斜睨着她,不厌其烦却郑重其事的告诫她,“我说过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难道听不明白吗?”
“娘,我……”南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当自己拖累了她,才会如此痛恨自己。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你只不过是我十多年前捡来的一个弃婴,但就是因为救你,我的亲生女儿才会枉死,所以我对你没有爱只有恨,你明白吗?”
金妈妈转过身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这是她第二次流泪,为了本该恨死到底的南奴流泪,因为她知道多年来的母女情分就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