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下礼部侍郎荀弋见过公主。”荀弋上前行礼,南奴只觉得他有种熟悉感和亲近感。
丫鬟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毛贼吓一跳,但听说是个礼部侍郎反而化惊为喜。“既然知道公主身体不适,就请荀侍郎送公主就医吧!”
“愿为代劳。”南奴迟疑不决恨不得撒腿就跑,荀弋伸手恭请老谋深算地逼她就范,“公主请上轿。”
南奴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只好自行进入车轿被带去行宫。
荀弋浅露笑颜,这种称病的小把戏小师妹三天两头就用,现在他都练成火眼精金,一眼就可以看穿。
行宫建造风格独特,粉墙瓦黛,雕栏玉砌可谓富丽堂皇。无论楼亭宫阙皆恍若神宇,如此庞大规模的建筑下必是劳民伤财。
奉天殿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南奴候在殿外等通传召见,殿内却是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辛国上大夫言词犀利,毫不避讳,“据下官所知,不少百姓仍然对主君心存怨怼,直指您是弑兄篡位,不知可有此事?”
“简直胡说八道!”跟随有臣殷治而来的宣威将军易州行顿时暴跳如雷,有臣殷治制止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酒的豪情就像车臣国的将帅士卒在战场上一样,血胆冲天,奋勇不顾。
“古之天子,绶印皇天,本王仰承天命继承大统。当然也会有小人闲言碎语恶语中伤,就像两年前辛国兵败关隘又逢旱灾,就有人说国主昏庸无能,得罪上天,不配为君为王。”
有臣殷治一边说一边走到辛国国主跟前,掷地有声地说道,“但是瞧瞧,辛国国主不是还好好坐着吗?民间百姓大多数关心的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说这些话的人往往都是悖主无德的小人,国主觉得本王说的是与不是?”
辛国上大夫忠肝义胆,多次对辛国国主耳提面命甚至冒死进谏,大到修建行宫,小到宫中纳妃,但凡不合时局之举都会进言,数年下来国主早已对他不厌其烦。
有臣殷治提到的兵败关隘和国中旱灾正是在辛国国主手里,当时他决意修建行宫,上大夫却执意不肯,劝不过国主就气急大骂,“昏君,辛国早晚毁在你的手里,你不配为国主,不配为君!”
辛国国主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奈何他位高权重,不好下手才强忍至今。
今日这件事被车臣国主君当场说出来,简直出尽洋相,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看他笑话,因而恨毒了上大夫。
辛国国主弱弱的答道,“主君说的是,多谢提点。”
有臣殷治一招离间计挑起辛国君臣之间的不和,上大夫怒不可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耍些嘴皮子出口气:
“车臣国炎夫山幅员辽阔,千百年来荒无人烟,有的是领地,却还要贪心不足,逆天而为!”
有臣殷治笑道,“上大夫这么说,那就请上大夫和国主大发慈悲,将羹地八百里境内但凡无人居住的领地都送给本王,为天下百姓免除战乱,本王必定将此功德昭告天下,如何?”
辛国国主目瞪口呆,尴尬的陪笑道,“这……这就不用了吧?主君文武兼备,功德无量,朕怎么能屈功自傲。”
有臣殷治望着上大夫气红了的脸,不见喜色,他从心里敬佩这个敢于进言、不畏生死、一心为国为民的上大夫,不禁暗自感叹:辛国有上大夫,至少可保国二十年。
同样为君,这却是他极不愿意见到的。
“主君稍后,本王为主君准备了礼物,都是国色天香,保你见之不忘!”辛国国主提到美女笑的比任何人都开心,旋即拍拍掌,让殿外的佳人进来。
恭王妃焦急如焚,之前身边的人来报龙辛公主还没来,但看见南奴款款而来时,悬着的心才算落定。
是他?好久不见。
南奴进殿的一刹那便注意到大殿之上的有臣殷治,英俊持重、不怒自威的他眼神犀利地扫视着下殿,仿佛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