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再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本宫现在才知道,选侍的待遇竟然还不如一个三等宫女。”王晓荷放下身段,悄悄地坐在她旁边,与她说话。
江有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宫女还可以去投靠一个位份高的主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选侍?不过是个虚号罢了。”
王晓荷知道选侍的位分在嫔妃等级中最低,给其他主子侍寝,伺候她们洗漱,入眠,看人脸色是必然的。
“从入宫开始,你便一直针对杨嫔,她昨日当众指责你,你可想过是自己对她做的过分?”
“杨嫔?我对她只有恨,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强行霸占,我姨娘又怎么会死?她和她的父亲一样都该死!她父亲若不是私自与天香阁来往,又怎么会有把柄落在太妃娘娘的手里?”
提起杨姣,江有宁的眼里是滔滔江水般的仇恨。昨日之辱,再加上姨娘的一条性命,她定要双倍奉还!
王晓荷一直摸不透一向胆小如鼠,柔弱的风一吹就倒的杨姣为何会几次三番地站在宁寿宫那边,甚至帮衬着者秀诬陷江有宁。
“娘娘可曾真正的了解过自己?”江有宁的这个问题真切地难倒了王晓荷,因为她的确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本宫洗耳恭听。”王晓荷诚意相告。
“在贱妾看来,娘娘聪慧有余,狠辣不足。”江有宁一针见血地说中她的要道。
的确如此,王晓荷与后宫阴险奸诈之徒斗智斗勇,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取她们的性命。
一入宫门深似海,真是亘古不变的谶言,如果为了一己之私就去伤害他人,那么她与女魔头,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又有什么区别?
活着绝不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防范与警惕,再予以小惩大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杀之而后快。
江有宁见她没有立刻反应回复自己,便猜想她必定是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于是又道:“圣人的法则是以和为贵,求全求美。强者的法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娘娘是想做圣人,还是强者?”
她的意图昭然若揭,王晓荷笑道:“都说做圣人难,看来本宫没得选只能做强者了。”
江有宁满意的仰天大笑,王晓荷仍然心存疑虑,“你方才说杨嫔父亲串通天香阁,并且把柄落在老太妃手中,你是如何知晓的?”
“是我父亲通过家书传信告诉我的,我爹曾是辛国的御史台中丞,得到消息后本想去弹劾杨姣的父亲,只可惜等不到那一刻,辛国便不复存在了。”江有宁眼中暗含波光,此刻她亦担心着远在天边的父亲是否健朗。
纵然当年父女之间感情疏远了不少,但对家乡对父亲的牵挂也在漫漫长夜里愈加浓厚,即便那个家已经没有儿时的味道。
“既然辛国已经亡了,老太妃握有杨姣父亲的把柄又能如何?”王晓荷问道。
“辛国亡国后,成为车臣国的领土,他日君上重整旗鼓,只要辛国的官员甘愿臣服并且没有劣际,仍然可以步入仕途,成为朝廷重臣。”
江有宁起身怅然如失地向着故国的方向远望,层层宫墙遮挡视线。
王晓荷这才明白其中的联系,拿下辛国后重新划定疆域,任免官员,前朝的部分官员熟悉情况,只要诚恳忠心有才能,依然可以继续为官。
而江有宁的父亲是御使,且不说地方上不需要这个职务,单就车臣国的国情来看,恐怕武官们都会极力排挤。
没有官职和权力,又要面临着政敌的压迫和威胁,这就难怪江有宁会心神不宁,哀伤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