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倩他们三个,没有好意思问,晚上,屈广全又是睡意沉沉。
“妈,这个是人家桥州市农业局的一个领导照顾朋友情面5块钱一瓶卖的。”屈广全不敢隐瞒。
刘桂香一听脸色一变,“你呀,这咋好意思赚你振堂舅的钱!”
“妈,他们农业局农机推广中心往外卖的价就是8块钱。”屈广全解释,“这一箱是40瓶,我回来的时候,从刘大伟叔那里借了100块钱,加上我剩的零花钱,总共垫上130,剩下70元是黄新东拿的。”
“额,那就是你振堂舅就是去了桥州市农业局买,也还得8块钱。”刘桂香心里自我安慰。
“恩。我看了他们柜台上的标价。”
“这一箱可是40瓶啊,都放在家里,咋办。明天你就得回学校上课!”200块钱,对于刚刚做完大手术的刘桂香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原来我打算请两天假的,昨天俺几个同学一来,我有办法了,不要请假,也能卖掉的。妈,你放心。你还不了解你儿子,什么时候给您增加过负担!”屈广全说话的语气很牛。
“小全,你得好好学习!挣钱的事都是小事,妈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考上大学。你能够拿到大学的通知书,我就是接到阎王爷的通知,心里也是高兴的。”看着儿子对钱忽然有了那么大的吸引力,刘桂香有点不安。
“妈,别胡思乱想啊,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保证给您拿个大学通知书回来!”自己能够有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当教授的水平,现在的屈广全对自己考上大学,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好。你看书去吧,我做好饭叫你。”
屈广全回到自己的东间小屋,才发现和记忆起来还是有点不一样。记忆中的自己小屋,一直是温馨亮堂的,现在看起来,其实破败不堪。
首先,自己这个单间是用苇席隔开的。接待人的堂屋,自己住的东间和妈妈住的西间,都是用苇席隔开的,然后糊上报纸,采光明显不好。地板是青砖铺的,也没有用水泥灌缝,湿气很重,靠窗户一张书桌,一叠叠高一和高二上学期的教科书学习资料虽然摆得很整齐,但是,明显都是粗制滥造的纸张。还有就是自己昨天睡的昏天黑地睡的硬板子床,早已经熟悉席梦思床垫的屈广全,摇摇头,比巴尔迪莫的贫民窟还不如。
这就是真实的80年代末期的乡村。
屈广全最好奇的就是去找自己的日记本,看看那个时候,自己都记了什么。
上下一翻,还真找到了,打开一看,立即摇头,“这是我写的吗!咋这么幼稚!我那个时候已经十六七了,好不好!”
吃了饭,屈广全准备继续攻读自传的时候,张倩领着张晓芬来了。
“广全哥,下地吧。看看昨天的打药情况。”张倩把昨天梳的辫子散了,换成了披肩长发,带了个精致的草帽,衬着蛋青细腻的脸颊,要多清纯就多清纯。
屈广全一眼望去,心里一颤。“额,不用下地。昨天一起打药的我振堂舅一大早就来了。说是效果好得很,比他打的那个氧化乐果好得多,这不,临走了还拿走了一瓶!”
“真的吗?”张晓芬今天明显撒了好几瓶花露水出来的,那香味不是一般的浓烈,一走近屈广全,气冲云天,差一点把屈广全打一趔趄。
“那当然,你看明显是少了三瓶。我拿一瓶,黄新东一瓶,那一瓶就是我振堂舅拿走了!”屈广全打开箱,确确实实空了三格。
“屈广全,这个功夫乳油怎么用的,给我讲讲。教会我,这么好的效果,就我们张小庄,我保证能够把你这一箱子卖完。”昨天就被屈广全鼓动的百爪挠心的张晓芬,一夜翻来覆去的,天一亮就骑车子上**了。
“好,我说你记着。。。。。。”屈广全就把农业局王松涛传授的那些知识,再加一点自己的体会讲给两个女孩听。
正说到兴趣处,门响了,振堂舅领着他邻居一个叫陈登云的来了。“小全,你登云舅来了。”
屈广全马上去打招呼。
“小全。我听你振堂舅说,你弄来一箱子什么农药,打腻虫子比氧化乐果还好,还不怎么毒。我又下地看了,确实是不错。能不能叫我看看啊!”刘登云很倒霉,听说地里长腻虫子了没在意,结果大家都打药了,他才意识到是个问题了,再想去买氧化乐果,供销社断货了。
正发愁呢,看刘振堂拿一瓶农药回来,刘登云上去一拉呱,就听得说屈广全弄的农药这个功夫乳油效果好,价格划算,而且还有现货。刘登云半信半疑地到地里一看确实是不错,立即拉着刘振堂陪着找上门。
张晓芬从箱子里面拿出一瓶递过去。
刘登云接在手里,屈广全又是一通介绍。
刘登云听得很认真,明白透彻后,立即掏出八块钱递给屈广全。“小全拿着。我这就下地去打药,效果要是和你打的一样好,我下午就和(四声)着咱双港没买到氧化乐果的,来你家来买这个功夫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