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公司现阶段是不可能的。”屈广全笑道:“这个农业模式照您所说,是第一个新生事物,想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金教授感叹:“深化改革迫在眉睫,时不我待。我们江北省是农业大省,也是农业穷省!省领导组织这次座谈会,就是要尽快改变局面。”
马市长很有同感:“从1982年到1986年连续五年的国家一号文件都是涉农文件,可以想见咱们这个国家多么重视,而且相较于其他省市,咱们省的情况更加突出。”
屈广全摊摊手:“您两位专家的专家,市长的市长,我就是一高中生啊!”
金教授摇摇头:“后生可畏!你虽然年纪小,可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思维活跃,你刚刚这些见解,比我的研究生都要高明!”
屈广全老脸一红:“金教授,关键还是我们发展的不够。而且三农问题也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问题,要慢慢来。”
“怎么讲?”金教授问。
“首先是人!咱们的农民文化素质太低,绝大多数连初中都不毕业,这和现代化农业对农民的要求相比,差距很大。”
“哈哈,要是都是大学生谁还当农民?”马市长笑了。
“不,就是大学毕业了,也不一定够格。”屈广全很认真地说:“在德国,当农民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进行农业教育,执证上岗。”
上一世屈广全认识一个20岁的茨海姆,他在农业技术学校学了三年,拿到了农艺师资格,又到美国去进修两年,获得经济管理师资格,再有两年工作经验,才能满师,而只有拿到满师证,茨海姆才有资格继续父亲的葡萄园种植行业。
“就像考律师资格证那样吗?”马市长来了兴趣。
“是!”屈广全补充道:“如果农民都达到这样的水准,‘公司+农户’的公司想坑农,坑得了吗?”
“好,继续说。”金教授也来了兴趣。
“其次是专门的法律、法规引导和约束,监管体系。”屈广全想到国外之所以很少出现公司坑农事件,原因是一旦公司坑农,法律后果很大,几乎所有的公司都不敢。
实际上一直到2006年的10月,我国才出台了第一部《农民专业合作社法》。
金教授立即停下笔,“这一条很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把你在实践中感受到的需要立法的想法写出来,明年参加政协会的时候,我会把你的想法结合我的研究提议案。”
马市长看着金教授:“金教授你说的太对了,应该提议案。我是咱们江北省的全国人大代表,你这一说,我明年的议案也有了。”
据说马市长回到桥州以后,联系了多个关注三农问题的人大代表,在1989年的人代会上第一次提出了农业合作社立法的问题,得到了中央领导的重视。
“第三,是金融环境。这里面既包括银行的政策性贷款,又包括商业保险公司的保险。”屈广全继续深入。
马市长点点头,“有了金融的支持,就可以控制风险!”
金教授看着屈广全,很惋惜地叹口气。
“金教授,咋啦。”马市长问。
“哎,农业大学没有吸引力啊,屈广全这样优秀的孩子不可能来农学院上学,好孩子都被北大清华那样的学校招走了!”
“那是,你要是敢把屈广全招到你那里跟着你学农业,估计双港的老百姓都不会同意!”
“别说双港的老百姓,就是咱江北省的领导怕是也不会同意。”金教授深表痛惜。
“怎么讲?”马市长问。
“屈广全这样的教我都可以,让我教他那是埋没了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