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剑光划过,几十个南疆汉子均惨遭割喉,当场毙命。
严松见状,撒腿想跑,却被谢宫宝剑尖指喉。
他吓得全身打颤,嘴角抽搐着道:“原来谢师弟才是《镜月回光术》的继承人,想不到你既修得来气,也修得来灵,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啊。谢师弟,你我本是一族,不应该自相残杀,这次这事……这事是颜羽王下的令,愚兄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师弟明察,放我一马。”
谢宫宝嘴角滴血,捂着胸口冷冷问道:
“为什么吞并我族?说了就不杀你!”
严松脸现苦色,嘴角抽搐的更利害了:
“这,王意难测,愚兄也不知啊。”
族人流亡,惨遭毒杀,其仇何能忍!
他既然不说,谢宫宝也无心再问。
仇意袭来,把剑往前一挺:“不说,那就别活了!”
“别杀我,我有话说!”严松吓得大喊大叫,伸手抓住剑身,见谢宫宝不往前刺了,忙又说道:“谢师弟,家师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我要是不明不白死了,家师一定会把帐记在烝鲜族的头上,到时候,你家族长就岌岌可危了。愚兄劝你三思而后行,别因为杀我,害了你家族长。”
……
……
谢宫宝闻言如雷贯耳,惊得三魂去了两魂。
族长聂小乔的样子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
一身素服,冷艳如霜,打过他,疼过他。
五年没有族长的消息,一朝得知,谢宫宝心里竟如蚂蚁啃食,难受之极。他鼻子发酸,眼圈一红,拿剑之手抖了起来:“我族与你颜羽一族平时没有什么交际,月牙城屠灭后,我想我家族长情愿流亡中州,也不会投靠你们颜羽一族。你给我说个理由,我凭什么信你?”
严松看出他很激动,放宽心来,扒开他剑:
“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若不信就动手吧。”
谢宫宝稍作犹豫,族长性命要紧,他不敢冒险。看来此人是杀不得了,于是还剑入鞘:“你敢骗我,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
“岂敢,岂敢。”严松抱了抱拳,转身穿进林子,爬山去了。
谢宫宝杵在原地,瞧着严松离去的背影。
他等待着,在等待之中苦苦支撑,只希望严松赶紧消失!适才急于杀人,是因肉身难以承受魂体受伤带来的伤害,倘若不快刀斩乱麻,重伤脱力之时,必遭贼人杀害。眼见严松越去越远,他身子一软再难支撑,半跪在地喷出一嘴的血雾。
眼下虚脱,意识散乱,怕是顷刻就要昏倒了。
他心知妖山多险,必须赶在昏倒前救醒二女。
等他摇摇晃晃站起,猛见林深处走出一人。
那人手抱古琴,脸露妖笑,却是诛姬。
谢宫宝大喜,手指方思弱和颜仙儿:“救……救她们……。”
一语未完,倒地昏迷。
“真是的,你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惦着女人。”
诛姬抢步上前,搀着他呵呵发笑,正要探他伤势,遥见天上飞来两人,一个驾霓裳羽衣,一个驾金莲法座。——诛姬料定此二人必是阮梦莹和空明,她不想与来人碰面,裹着谢宫宝匆步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