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欧阳景就又出现了,看这样子是解决了那只隔墙耳。“此处不能待了。”他言简意赅,瞟见糜诗手中早已收拾好的行礼,目光透出几分赞赏来。
糜诗和欧阳景没有惊动店家,直接从后头马厩里牵了马就走了。虽然骑马动静大,但是万一出什么意外,跑起来也快。
“到底是什么人?”糜诗问。
欧阳景摇了摇头,“看不出什么来历,这人应该只是个探子,我担心的是怕他已经将我们落脚延西镇的消息放了出去,不多久会有追兵前来。”
他看着糜诗问:“怕不怕?”
糜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好,只是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么,不然也能有个应对。”
欧阳景颠了颠背上的包袱,“十有八九和这包东西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东西在老宅这么些年了……”糜诗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说对方不是在这里蹲点,而应该是在之前就跟踪他们,往前追溯,“平襄,花凤兰。”
她很快说出了结论,欧阳景没有否认。
如果如此,那这帮人怕不止要的是欧阳景身上的包袱了,花凤兰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手段,所以情愿跳崖自杀呢?
“我们应该马上往平安府,到了平安府,有魂司的介入就可以安全许多了。”
魂司分部遍布全国,但延西镇这样一个小地方还真的没有资格让魂司在此设部,离此处最近的也就只有平安府了。
“怕只怕对方知道你我的身份,早就在半路设下埋伏,守株待兔了。”
欧阳景的话很有道理,眼下真的是进退维谷了。
“我知道附近有条小路通向平安府,就是路多年荒废有些难走,但几乎无人知道,也是我小时候偶尔发现的。”欧阳景看了眼糜诗,目光里透着征询。
“如今也只能碰一碰运气了,希望可以顺利躲开追兵。”
“只是这小路太过崎岖,白天走尚危险重重,何况今夜没有半点星光,还是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待天亮之后再上山。”欧阳景看了看漆黑黑的天色,皱眉道。
糜诗也明白如今的情况可谓争分夺秒,但既然欧阳景如此说,肯定这山路晚上真的无法行走,“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在离山脚下不远的地方,找到一间荒废的屋子作为暂时安顿之处。
而欧阳景之前在路过大路的时候,就将两匹马给放了,他还特意让两匹马背负着一些石头,以此混淆一下敌人的视线。
糜诗虽然心疼这两匹马,可孰轻孰重分得清楚,只能咬牙看着欧阳景将马儿给放了。何况山路崎岖,马根本骑不了,还要牵着更累赘。
因为怕引人注目,所以即便睡下,屋子里也没有生火,大冬天里和客栈暖意融融的房间相差甚远,糜诗直到半夜才有些迷迷糊糊,可突然她听见外头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