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如此,一辈子都是如此?”男人低声重复着她的话,言语带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唐言蹊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清的讽刺,“你我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说这番话,给自己立个从一而终的牌坊?”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有见识了。
唐言蹊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炎炎夏日里,楼梯间内的空气却冷得能冻伤肺腑。
“你能始乱终弃,我陆仰止却不想枉做小人。” 唐言蹊费力在黑暗中看到那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往外走去,冷淡的警告接连敲打着她的耳膜,“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问你为什么回来,也不管你处心积虑进陆氏的目的。只要你踏实工作
,不惹是生非,我不会断你生路。但你若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唐言蹊,你能离开榕城一次,我就能让你从这里消失第二次。”
身后的女人半天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陆仰止耳聪目明,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谢谢陆总的提点。”半晌,她开口,“我记住了。”
……
唐言蹊走出楼梯间的时候,陆仰止已经离开了。
倒是宋井还站在那,像是等人的样子。
唐大小姐心情不好就喜欢拿别人开刀,冷睨过去,“宋公公还有事?”
宋井,“……”
他努力挤出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微笑,“唐小姐,我们还没去人事办入职呢。”
唐言蹊“哦”了一声,她现在对陆仰止没什么好感,对他身边的狗腿子就更没好感了。
“唐小姐。”宋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我们陆总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您应该有所耳闻。”
女人没答言。
“所以您和陆总的关系,在公司里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唐言蹊想也不想,“我和他没关系。”
那语气就好像袖子上沾了污泥,迫不及待撇清一样。 “那就再好不过了。”宋井大概摸出了她性子里的急躁,不放心地叮嘱,“今天宗祁误打误撞在陆总面前出了风头,但您也不要太使劲地跟风踩david,他这个人气量不大,不过胜在有点小聪明,曾经又
是陆总提拔上去的。万一将来风水轮流转,让他再有了出头之日,少不了就要惹麻烦的。”
唐言蹊闻声却笑了,把玩着腕上的红绳,“陆仰止让你跟我说的?”
宋井一怔,“不,是我自作主张,陆总不知情。”
“料他也不知情。”陆仰止怎么可能认为宗祁今天出的风头是误打误撞?
他那双眼睛,洞若观火,没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唐言蹊推开人事科的大门,进去三下五除二办好了所有手续签完字出来,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要离开的宋井:“庄清时有个远房亲戚在公司里,你知不知道?”
宋井据实回答:“您说的是孟主管吧。”
唐言蹊心道,老子又不认识,还不是你说是谁就是谁。
“他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宋井奇怪地瞥她一眼,“您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宋井踟蹰片刻,没回答,只道:“我还有事,我先回总裁办了。”
唐言蹊双手插兜看着他离开,倒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
午休时分,宗祁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饭。
唐言蹊刚到公司人生地不熟,随口说了句:“好啊。”
宗祁便带着她坐电梯下楼,她刚刚踏入电梯一步,两侧的门突然不知为什么要阖上。
唐言蹊一惊,身旁年轻的男人已经伸手将门格开。
电梯门重新朝两侧退去,宗祁才松了口气,“没伤到你吧?”
“没。”碰都没碰着,不过她看宗祁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你这小伙子人不错。”
宗祁哭笑不得,“你才多大,怎么总管比你大的人叫小伙子?”
女人透过电梯的落地窗望向外面不停飞逝的景象,像是累了一般懒散地靠在墙壁上,“习惯了。”
宗祁深深觉得,这女人看起来百无禁忌的,实际上很不好相处——这活生生就是个话题终结者,每个他有心挑起的话题都能被她一两个字堵到死胡同里。
“那别人怎么称呼你?”
唐言蹊打了个哈欠,“老祖宗。”
宗祁:“……”那他是不是要叫她圣母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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