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来做这种话,反而对杜午阳特意提及的故旧有几分奇怪。
杜午阳微微笑道:“都曾是军中故旧,后来入了武院,当了教头。武秀才考核不比武童生,是正经功名,一郡英杰少说也有数千,除了气力外,还有擂台战。如果有人照拂,自然会有好处。”
苏禅心下了然,往年在雍京的州试郡试,他也听闻过坊间流传的各种消息。武举不比文举,只以文章定胜负,除了考核气力,还要擂台战轮名次,这等时候如果有人打探消息,知己知彼,自然会获益良多。
他在沧南县两眼一抹黑,对于郡试中英才全然不知,有了张成跑腿,再加上杜午阳故旧是武院教头,多少会知道消息,自然能够打探到一些详情。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从马车上下来,苏禅便看到有两人已经站在路旁等候。
杜午阳将两人招到身前,相互介绍道:“这位是苏禅,本官第一个点的武童生。这两位是方胜方卓兄弟,原是山中猎户,后来因缘巧合拜得师父,学了武功。今次本官点的武童生就是你们三人。”
苏禅抬眼看向两人,发现这两人也在望着自己。方胜方卓两兄弟都是体态魁梧之辈,一袭单衣被结实的肌肉撑得鼓起。叫方胜的哥哥要矮一些,但肩宽体阔,一看就是大力之辈。弟弟方卓高上几分,体态均匀,宽肩窄腰,站着像头豹子。
能够力扛五百斤石鼎,考得武童生的,如果没有高明的练力功法,自然都是天生高大魁梧之辈。
武秀才考核要力负一千五百斤,这样的力量,普通人如果未曾修炼过武功,绝难达到。
不过,对方既然能够被杜午阳推出,参加武秀才科考,无论能否成功,肯定也有一定的底气所在。
“苏兄弟,此次武举还请多多关照。”方家兄弟里的哥哥方胜大笑一声,神态爽朗,显然是豪爽之辈。弟弟方卓也跟着拱了拱手行礼。
两人都不是蠢人,见苏禅能够得到巡检杜午阳亲自用马车送到城门口,这看重之意已经无比明显。
苏禅朝两人还礼,也是笑道:“不敢谈关照,和两位兄弟互相提点。”
“行,那就到此吧。”杜午阳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然云蒸霞蔚,朝霞满天,快要日出。“
你们三人这就上路吧,一路顺利的话,傍晚也就能够到郡城了。”
大夏朝兴修驰道,百多里路程,一日之间马车抵达不是难事。
看着方家兄弟上了马车,临行前苏禅突然又想起一事,看着杜午阳道:“杜巡检,有件事还需要你提防一二?”
“嗯?”杜午阳疑惑地望了眼苏禅,“何事?”
“请巡检多留心县中乡民祭祀。”
苏禅此时要离开参加郡试,也不确定之后是否还会再回沧南县,索性和杜午阳将这件事讲个清楚。大夏朝杜绝yin祀邪神,这是县中职责所在,出了事情要吃挂落。
当下苏禅便将当日那孟姑婆传道赠送神像一事,之后神像有邪神来侵扰,除了隐去后方和神使许结巴相斗细节,全部一一道出。
杜午阳听罢,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此事我知道了。你说那孟姑婆,是否还在县中?”
“说来也奇怪,后来我请张大哥和几名捕快查探,但那孟姑婆突然全无踪影,问了一些人,只说是半年前出现在县中,自那日以后便消失了。”
“我之后会留心此事。”杜午阳沉吟了一阵,点了点头。
说完此事,苏禅跟着上了马车。
车窗外,杜午阳拱手告别:“祝各位此行,杨穿三叶,及第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