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病了,怎么回事?”
“还不是给小哥哥给踢的,尿了好多血,卧床不起呢。”
“有那么重!”
卓儿将信将疑。
“娘亲说小妹妹险些给踢下来呢!”
“什么小妹妹?哪来的小妹妹?”
卓儿心中就是一惊。
“不知道,娘亲说肚子里有个小妹妹,不让岩葵多问。”
卓儿听了半晌无言,只道:
“去跟娘亲说,卓儿要见她——”
岩葵看了一眼卓儿,
“那你们可不能再打架!”
“好,小哥哥答应你,不再打架。”
不多时便有下人引着卓儿来到了桑虞卿的床前。但见她面如金纸,有气无力的坐在竹床上,头上缠着苗家的头巾——这个强壮如牛的女人也能这样,颇出卓儿的预料。桑虞卿看见卓儿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拍拍床头,示意他坐在身边。卓儿轻轻坐下,只是盯着手上的镣铐垂头不语。
桑虞卿也很少见卓儿这么安安静静的,笑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本督给你出气。”
卓儿反盯着桑虞卿,
“大将军伤得很重?”
“没什么,你那一脚真是太准了,险些踢掉本督半条命去。”
“大将军怀孕了?”
卓儿鼓起勇气问道。桑虞卿一怔,
“谁跟你说的?是不是岩葵那个傻小子?他的话你也信——”
“大将军素日跟卓儿打闹,不论打得头破血流,也没包上过头巾。咱们苗家的女人,除非怀孕了才会这么怕风。”
卓儿轻轻道。
桑虞卿只好点点头,
“在大唐待了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这些。”
“对不起,大将军,卓儿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算了,平日里也打闹惯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卓儿也没少吃亏。只不过这几日本督再也不能掐着你灌药了,总算便宜了你。”
桑虞卿故作轻松。
卓儿垂头含羞道:
“以后不用大将军灌,卓儿自己喝!”
桑虞卿亦惊亦喜,拉过卓儿,卸下了手脚镣铐,
“这是你说的,混小子?也不枉本督拼死拼活保住了腹中孩儿的性命。”
卓儿顺势倒在桑虞卿怀中嗔道:
“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大将军这寨子里讨厌卓儿的男人可是不少……”
“卓儿赖账可不成,这两个月天天跟你厮混,别人不知,你却不能装傻。”
复又抱着卓儿亲了一口,
“他们算什么?如果卓儿愿意,本督明日便将他们全部赶走,一个不留!”
卓儿咯咯笑着被她抱进了被窝,这桑虞卿美男在怀,心急火燎的揉搓品咂,不多时便欲火缠身,只是身子不净,强自忍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卓儿岂不是要有两个孩儿出世?”
自己说完也有些美滋滋的。
“其实本督见了雪姑那个笨拙的身子,心中也是不忍,都是怀孕的女人,看在卓儿的面子上,也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桑虞卿若是毫不留情的大军挺进,以吴雪姑那个身子,哪里还有命在?
“大将军真是个好人,卓儿这辈子都忘不了姐姐的深情厚谊。”
他将大将军改成了姐姐,跟雪姑一模一样的称呼,桑虞卿听了,心中一热。虽然从未指望卓儿这个混小子跟自己天长地久,但是有他这样深情款款的样子,已经感激得不行。
“有卓儿这句话就足够了,从此卓儿便跟着桑姐姐,在苗疆呼风唤雨岂不是好”
卓儿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口吟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他在大唐跟着先生读书,记下的唯一的一句诗,在桑虞卿这里突然派上了用场。
桑虞卿虽是苗人,却也受到大唐文化熏陶,粗略知道些诗句,酸溜溜道:
“好个长情的种子,卓儿终是对雪姑无法忘情!”
卓儿便闭了眼睛,一滴清泪缓缓流下。桑虞卿见了,心痛得不得了,笑着安慰他,
“恁狡猾的小狐狸坯子,这眼泪还是说来就来——如今苗疆四分五裂,正缺少一个苗王,卓儿若愿意留下,这个苗王的位子便是你的,本督做你的后盾,任谁敢说个不字?”
卓儿摇头,
“我们苗王历代都是女子,哪有男子做这个劳什子的?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