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动,只说出两个字,“风光……”
“三百年前的风光的确是爱着墨卿,但三百年后的风光,只爱莫卿而已。”风光一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面对这个曾经让她动心的男人,她的确颇有感触,但她也很清楚,莫卿才是现在她想要的男人。
墨卿唇角的微笑已经有了勉强的意味,他伸手还想再碰碰她,却被她躲过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里终于有了茫然失措,“风光……他只不过是我的……是我的壳子而已,你只是因为我才喜欢上他的……我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莫卿就是莫卿,他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思想,他并不是谁的壳子,也并不是谁的替身。”风光的声音,平静的近乎残酷,“他那么好,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喜欢他。”
“是吗?”他的手放下来,望着她一笑,“风光,你还恨我对吗?你恨我,当年没有选择你。”
“的确,在知道答案的那一瞬间,我有恨你,但很快,这恨就不存在了。”风光轻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你的担当,牺牲小部分的人,去救更多的人,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像是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自私说,要选择自己最亲的人活下去。
“你不恨我……”
“是,我不恨你。”
墨卿蓦然心如刀绞,他想听到她还恨着自己,最起码,这能证明他在她的心中还有分量存在,而她说不恨了,他在她的心里,就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风光说道:“没有人怪过你,墨卿,你也放过你自己吧,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我们再多么的执着,也回不到当年了。”
“回不去了吗?”墨卿抬手扶额,唇角忽而轻勾,白衣衬他,多了一丝诡谲,“比起我,风光还是更加的喜欢那个莫卿,而现在风光来到我的面前,也只是为了见他的,对吗?”
风光一顿,“他在哪里?”
墨卿扬手,一道门缓缓开启,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莫卿!”风光立马跑了过去,她抱起躺在阵法里的男人,而此时,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地上满是他的鲜血,染红了地板,“莫卿……你别死……”
莫卿微微睁开了眼睛,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虚弱的发出声音,“刚刚风光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很高兴……”
“莫卿……”她转过头,没有看墨卿,而是看向知微,“求求你,救救他!”
知微欲上前,但墨卿一抬手,老人便被隔绝在了结界之外。
风光怒不可遏,“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和他说,只要他愿意把身体给我,我便复活风光,他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举行这个夺舍的仪式……”墨卿笑道:“现在,他要死了。”
她想要堵住他身上的伤口,但伤口太多,她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她无措的道:“莫卿……你怎么这么傻……”
“我知晓风光做鬼已经厌倦了……只要你能还阳……”莫卿费力的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墨卿看了,温和的笑意渐冷,他手中出现一个盒子,走到风光身边,他柔声对她说道:“风光何必这么伤心难过,就算他要死了,却不是没有办法活过来,这里有株还阳草,便能助他起死回生,可是,还阳草只有一棵,我本打算用它让风光复活,而现在,风光要如何抉择呢?”
莫卿无力的低语,“风光……你要活下去……”
她看着那个盒子,目光不动。
墨卿又要抚她头顶,却被她避过了,他又笑道:“风光不想选择也没关系,即使没了他,以后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在他话落之时,她已经有了动作。
“我选择救他。”她拿起他手中的木盒,态度不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