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武大郎没跟上,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他矮矮的站在人群后,垫着脚在倾听,脑袋一转一转的,十分认真。
潘金莲无奈,只得过去呼唤他,却听到一人说道:“西门庆被抓了,今天生药铺不知开不开门?”
她不禁心头大震,抬头看去,原来是到了西门庆的生药铺。
“县衙的招纸看了,那厮做假契约欺骗老实人,听说还要押解到东平府,估计也是难以回来了。”
“他回不回来不要紧,大伙都跟他的生药铺签订了赊货的契约,谁知道其中有没有诈,还是把药材搬回去,撕毁契约的妥当!”
“不错,我也是那个想法,大伙不如这样,这里留一半人,另一半到他家门口,若然生药铺不开门,也好把管家在家中堵住,反正今天怎么也要让他给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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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听了,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拉拉武大郎的衣袖,示意要走了,武大郎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在集市里,武大郎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有商贩跟他都熟悉,有人调侃一声“武大官人”,他笑笑点头,也有人不客气的叫一声“三寸钉”他也是笑口相迎,反正他一路跟这个要价,跟那个纠缠送点什么,买卖下来,潘金莲预算要三十两的花费,最终二十五两就买好了。
她再花了十两银子买酒,最后竟然剩了十五两,心想也好,武大郎在牢房受苦,要是没有一点银子剩下,不免心烦,于是把十五两银子都递给他。
“呵呵,呵呵呵!”武大郎十分高兴,却没有去接,说道:“我不懂管账,也不懂花钱,还是你保管吧。”
潘金莲听了正要调侃一下他为何看到银子就眼里发光,真正到手就不要了,可转念一想,不觉感动:“他已经习惯了把银子都交给我,他寻常一件衣服缝补了数十次也不舍得买新的,又怎么会花钱,他是为了我跟二郎。”
武大郎烧饼是辰时开门,潘金莲趁着还有时间,把肉食菜蔬都做好,珲哥来了,她吩咐珲哥到县衙请王二牛等五人过来吃酒。
今日县衙无事,王二牛等人巳时未到,就到了武大郎烧饼,只见在榕树下,摆满了肉食,蔬果,还有两坛美酒,说书先生也摆开了架势,准备开讲。
“王都头,在这一边听说书,一边喝酒吃肉,别有一番风味!”张龙笑道。
“哈哈,听说书自然有趣,可不及今日在牢房听到的事情有趣。”赵虎说道。
武大郎已经走了过来,陪笑道:“赵大哥,今日牢房有何有趣的事情?”
“一大早,来福便到了牢房,可是衣衫凌乱,头巾也掉了,只带得一个馒头,西门庆大怒,臭骂一顿,待他骂完,来福才道,原来他家给药材商人围住,都说他信誉不好,担心签契约有诈,要将药材搬走。”
“来福折腾了好久才逃了出来,可是带来的酒肉都没有了,也不敢到外面再买,恐防遇到那群人,只得匆匆到了牢房,说这次西门庆的生药铺损失了超过五千两银子,阳谷县的百姓都不敢去他那买药,担心买到假药。”
“哈哈,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王斌笑道:“我还听说昨晚有欠西门庆钱财的,都举家搬离了阳谷县,估计这里也不知损失多少银子了,哈哈哈!”
“这个自然,那风声是咱王都头放的,昨晚我两人还守在城门口,护送那些欠债人逃离,西门庆的爪牙看到了,也不敢做声!”马强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