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医院院使一职,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你暂且留在蒙江,既然你是为救太祖遗迹而受的伤,就去营地做个管头,至于适合什么职务,这事巴毅你来琢磨。”
巴毅忙应声“扎”,玉耕儒也再次叩头谢恩,想着妻子已亡,京城的家已然不是家,索性女儿也在蒙江,留在蒙江混个差事养活自己和女儿,心愿已足。
巴毅趁热打铁,这头救了玉耕儒,那头还惦记着玉醐,就道:“皇上,既然玉大人来了军营,不如准他见女儿一面,昨个那丫头还想轻生呢,也好让玉大人劝劝。”
听闻玉醐轻生,康熙悚然一惊:“她轻生,你为何不报?”
出口即发现自己失态,于是掩饰道:“她死在军营,岂不晦气。”
巴毅明知他心口不一,试探道:“皇上,好事成双,既然赦免了玉大人的罪责,何不也放了玉醐,请皇上念她年幼无知,饶恕她这一回。”
巴毅说着,给旁边侍立的周孔孟丢个颜色,周孔孟激灵一下,立即道:“皇上,太皇太后曾教奴才一句话,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皇太后佛菩萨心肠,断不忍皇上杀一个小姑娘。”
刚好齐戈端着茶具进来,听了周孔孟的话,眉头一蹙,悄然将才煮好的茶放在康熙面前,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康熙回头看着周孔孟哈哈大笑:“好你个周夫子,这样的话你也能编排出来,当朕是三岁小童么,分明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偏说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龙颜大悦,周孔孟知道康熙已经准备释放玉醐了,也跟着嘻嘻的笑;“皇上英明,放人即是救人,一样的,一样的。”
康熙一挥手:“行了,也关了那丫头几天,希望她以后收敛下那火爆的性子,那么玉耕儒,你就亲自去把玉醐放了吧。”
玉耕儒惊喜连连,不停的叩头,只是他们这样一折腾已然半夜,巴毅还催着他赶紧熬药治伤,所以只等天明,他才来了玉醐的营房。
听闻父亲无罪的曲折故事,玉醐泪水涟涟,轻轻的摩挲着父亲的伤手哽咽道:“爹,真的废了么?”
玉耕儒自己也无法确定,更明白巴毅当着康熙的面那样说,是为了加重他的功劳,能够活下来他已经感恩天地,为了安慰女儿,道:“没了右手爹还有左手,即使双手都没了,爹至少还有你。”
玉醐使劲的点头:“是,只要爹好好活着,从旁给女儿把把关,咱们父女俩行医治病,总能把日子过好。”
玉耕儒微微一笑:“对嘛。”
父女俩正说着,营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了李伍,那厮手里拿着公文在玉醐面前一扬:“弼马温,你升职了,将军任命你为医官,还不赶紧去谢将军提拔之恩。”
玉醐本打算离开军营同父亲行医过活的,偏这个时候巴毅擢升她为医官,自己一时没了主意,走还是留?
玉耕儒道:“将军于你,于我,恩重如山,莫说将军升你做医官,哪怕让你一直做那个马官,你也不能辜负将军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