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只能一声长叹,料到芙蓉死了,自己想抓住兰香的把柄,似乎很难。
不出所料,巴毅将兰香找了来,她除了抚着芙蓉的尸首大哭,并不承认芙蓉今晚行刺玉醐她事先知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也给惊动了,由孙姑姑和几个丫头陪着来到花厅,她偷着瞄了眼扶心而恸哭的兰香,再看看旁边的玉醐,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不想这个小女子竟然会,她顿觉毛孔倒竖,以往倒真是小看玉醐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丫头,为何学着杀人放火了。”
巴毅起身将母亲请到正位坐了,他下首陪着,简单叙述了芙蓉行刺玉醐,玉醐不得已出手反击的过程。
老夫人斜睇眼玉醐冷笑道:“你不是没死么,胳膊腿全乎呢,怎么就下狠手杀了芙蓉呢。”
兰香见老夫人责怪玉醐,机会难得,忙从旁止住哭道:“虎父无犬女,她爹是罪臣,她好得了哪里呢。”
一再针对父亲,玉醐忍无可忍,此身是客,也不好发怒,只淡淡道:“我爹没杀过人。”
兰香轻嗤:“他是没杀过人,他谋反。”
没待玉醐出口驳斥,巴毅拍案道:“行了,芙蓉是家事,何必扯上别人,这丫头胆敢行刺玉姑娘,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说到底是你这个主子没管教好,你该反思自身才是。”
兰香给他训斥,低头不语。
玉醐就此打住想说的话。
老夫人叹口气:“咱们家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灵呢,接连出命案。”
说着回头看孙姑姑道:“明儿你去法严寺把堂头和尚请来驱驱鬼邪,不然这个家甭想安生了。”
孙姑姑应声是,然后道:“芙蓉只是个丫头,没道理同玉姑娘过不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呢?玉姑娘只是客,住住也就走了,即使无意中得罪了芙蓉,那丫头也不必动了杀心,平素看她不笑不说话,原来是个笑面虎。”
她这番抛砖引玉,老夫人立即心领神会,看向玉醐道:“玉小姐,自你来了家里,就接连的出命案……”
巴毅忙拦着老夫人道:“娘!”
老夫人一摆手:“你等我说完,我的意思,漱玉格格的事或许与玉小姐你无关,但芙蓉可是你杀的,纵使她行刺你在先,谁又看见了呢,这事若是上了公堂,你也一准有罪,好在这吉林乌拉是毅儿管着,那么我就徇个私情,你走吧,回蒙江找你父亲或是回北京城家里都成,就是不能再留在将军府,老话说有什么扫把星,我是不想这么说你的,你好之为之。”
玉醐转身就走。
巴毅在后面喊道:“站住!”
她偏不站住,回了住处喊起还在睡觉的璎珞和初七,也不回答一直追问的璎珞和初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命两个丫头赶紧收拾行装,也没太多物事,不过几身衣裳,须臾收拾齐整用包袱包裹好了,两个丫头一人抱着一个,望着玉醐等着她的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