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住他:“将军是去见皇上么?”
巴毅凛然道:“我说过,大丈夫,敢做就敢当。”
他想绕过玉醐而去。
玉醐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那案子我已经禀给皇上了,将军再给皇上另外一种说法,势必将我置于欺君罔上之罪,将军是想皇上砍了我的脑袋么。”
巴毅一怔。
玉醐发现自己抓他太紧,松开手道:“将军想去就去吧,横竖我娘没了,我爹又身陷大牢,我命途多舛,这辈子不得安生了。”
巴毅长长的出口气,万般无奈,也只能认了这件事,道:“小小年纪竟然说这辈子,行了快进去吧,老太太叫你有事。”
玉醐终于松了口气,匆匆一礼,欢快的同巴毅作别,然后喜滋滋的进了上房。
上房永远是烟气缭绕,老夫人由孙姑姑陪着一边抽烟一边检点着田家送来的聘礼,田家碍于巴毅的面子,出手相当阔绰,礼单写了足有三页纸,当时唱礼单的阿克敦都说他念的舌头都快发麻了,老夫人非常高兴,眉开眼笑的看看这件再看看那件,田家夫妇说,这些聘礼都是送给她的礼物,另有礼物送给兰香。
玉醐第一次感觉上房的气氛如此的好,受了感染,就施礼过去道:“老太太叫我有何事?”
老夫人转回身来,用烟袋指着小丫头:“还不赶紧给玉姑娘看座。”
小丫头应声搬了椅子过来。
老夫人用手挥赶着房中的烟气,难得还将手中的烟掐灭了,然后对孙姑姑道:“你还得往田家跑一趟,田家定下的婚期撞了咱们家老爷的祭日,你去告诉田家一声,再择日吧。”
孙姑姑气呼呼的:“田家凭什么做主定婚期呢。”
老夫人不以为意的道:“当初是我答应的。”
孙姑姑就恍然大悟的:“行,我这就去。”
待孙姑姑离开之后,老夫人又屏退了房中的其他丫头,然后看看门窗。
玉醐突然感觉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静心等着。
果然,老夫人神色肃然道:“按你的意思,烟草也是能害人的,那么蓝靰鞡花呢?”
她终于警醒了,玉醐斟酌下,考量兰香已经快嫁人,该不该将她所做的事捅给老夫人,想着一味的隐瞒,恐铸成大错,便直言:“适量,救命,过量,致命。”
老夫人呆住了,半晌方木然的去抽烟,忽然发现烟已经熄灭,默默的将烟袋放下,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一片腿下了炕,来到玉醐面前。
玉醐忙站起。
老夫人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她道:“若我有个一差二错,这个家你帮毅儿管着,等他娶了亲有了夫人,你再把这钥匙交过去。”
玉醐茫然:“老太太何出此言?”
老夫人凄苦一笑:“甭跟我装糊涂,将军府的事你比我清楚,孙姑姑用烟草泡水制成毒物害了漱玉格格,当然,是个假的,但也说明孙姑姑别有用心,而兰香一直在给我服食过量的蓝靰鞡花,虽然我已经不再服用,家门不幸,怎知这两个贱人会不会想出其他法子害我呢,一旦我暴毙,这家可就成了她们的了,所以,我今个找你来,是托付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