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次出巡关外,都说是因为那个姓玉的姑娘,这次再去,还不得让人说三道四。”
太皇太后容色一凛,道:“我看说三道四的人就是你。”
容嫔仗着有几分姿色,老子又是内阁大臣,平素耀武扬威惯了,这个时候不知道避让太皇太后的风头,还出口为自己辩驳:“冤枉,臣妾只是觉着为了一个汉人女子劳动圣驾,那个姓玉的实在该死。”
太皇太后心里骂着愚蠢的东西,嘴上厉声道:“来人,容嫔目无尊长,掌嘴五十!”
惹祸上身,容嫔此时终于知道怕了,大呼小叫的继续替自己开脱,早过来两个宫女,扭着她出了去,交给外头执掌刑罚的太监,里面的人耳听那大耳刮子打的啪啪响,容嫔更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大家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说其他,即便是太后,也闭口不语了,因为她明白,太皇太后这是用容嫔来暗示她呢,前朝的事,后宫女人切忌干涉。
打够了数,容嫔给推回来,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哀哭道:“嫔妾知错,请老佛爷饶恕。”
面颊及嘴唇都肿胀起来,吐字不清。
太皇太后看了看,啧啧道:“只是想让你长个记性而已,怎么就下手这样重呢,来人,赐那两个执法的二十杖。”
于是,那两个执掌刑罚的太监受了更重的惩罚。
如此,容嫔总算心里好过了些。
太后见这阵势,推说头有些晕,告辞而去,佟佳氏也和那些嫔妃纷纷离开。
慈宁宫安静了下来,苏麻喇姑端了杯茶给太皇太后,道:“那祥瑞的事,老佛爷信了?”
太皇太后接了茶杯又放下,叹口气:“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蒙江百姓乃至天下百姓信了,朝廷为了对付三藩和罗刹国并漠北的那些蒙古人,连年用兵,就像一个劳累过度的人,需要好好歇息,关外之地向来不太平,皇帝更是为此寝食难安,出巡蒙江,以祥瑞为由,这是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的大好事,是关乎江山社稷的,所以我才不拦着。”
苏麻喇姑终于明白太皇太后为何此次纵容了康熙的一意孤行,道:“天降祥瑞,确实是难得,只是万岁爷接连三次出巡关外,且那蒙江镇实乃籍籍无名的小地方,奴才还真是担心如容嫔娘娘说的,某些人会说三道四,老佛爷总得替万岁爷想个两全的法子才好。”
太皇太后哼的一声笑:“你还当皇帝是三岁两岁的小儿么。”
苏麻喇姑道:“奴才是想,皇上想的再周全,某些事也是不便亲自出面的,比如那个玉姑娘。”
太皇太后皱眉看着她:“你的意思?”
苏麻喇姑面有忧惧之色:“若不将玉姑娘召进宫来,奴才担心,万岁爷……只恐会第四次出巡关外。”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的:“你这么一说,还真得想个法子。”
想什么法子呢?
苏麻喇姑建议道:“老佛爷可以找万岁爷说,贵妃娘娘的病一日更重于一日,要玉耕儒官复原职,回来给贵妃娘娘看病。”
太皇太后笑了:“你好奸诈,你是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