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达春给她闹糊涂了,催促:“你说啊,磨磨蹭蹭的。”
初七又捞起一瓣梨子放入口中,边嚼边含糊道:“春药。”
达春没听清楚,问:“甚么?”
初七再次呜呜道:“春药。”
达春似乎听清楚了,但不敢确定,复问:“甚么?”
初七没了耐性,咽下梨子高声道:“我说春药。”
达春懵怔的看着她,突然那脸腾的红了,那红迅速蔓延至脖子根,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就是个疯子,你个女儿家,臊也不臊。”
初七给他一骂,来了脾气,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我家小姐和你家将军,他们两个早就有情,却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我是想成全他们罢了,等生米煮成熟饭,所有的顾虑都不存在了,我只是不想他们两个这样折磨下去。”
心是好心,手段卑劣,达春道:“生米做成熟饭,男人还好说,女人未婚而……我说,你到底懂不懂生米做成熟饭是怎么回事?”
初七认真的想了想,大大方方道:“我当然懂。”
看她一脸的天真无邪,达春觉着她大概只懂个皮毛,不信:“你说说看。”
初七道:“我也是早前在街头讨饭的时候,听那些穷叫花子没事闲磕牙说的,说鹿儿沟的张姑娘同邻村狍子岭的李大牛相好,张姑娘家田地多,还有佃户呢,她爹嫌李大牛只是个给财主扛活的穷鬼,不同意,张姑娘就想同李大牛私奔,可是李大牛是个死心眼,说那样做不光彩,张姑娘无奈,十个大子在街上买了一包春药,蒙骗李大牛喝了之后,两个人就有了孩子,然后张姑娘的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下,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人家那孩子现在都会喊爹喊娘了。”
达春哭笑不得的样子:“就这么简单?”
初七反问:“不然呢?”
达春舔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却激起了初七的好奇心,推搡着道:“你快说呀。”
达春甩开她的手:“总之这事不行。”
说完丢下初七,大步流星的走了。
初七正待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听有人撕破喉咙的喊了一嗓子:“杀人了!”
初七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咔擦碎了,听闻杀人了,她想循声过去看看,跑一步回头捡起地上的一个梨瓣,胡乱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泥土,随即塞到嘴里,等跑到事发地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包括玉醐和巴毅,还有上官彧。
怜香死了,脖子上汩汩冒着血,血在地上画出长长的一道,应该是她撑着爬了一会子,最后终于不支。
上官彧蹲下身子看着怜香,就那么看着,这个女人,对他谈不上是至关重要,但也足以让他如万箭穿心,怜香卖身到了上官家,因为伶俐,容貌又好,上官夫人喜欢,本着最好的都要留给宝贝儿子,遂让怜香去服侍上官彧,主仆多年的感情,更何况,她是上官彧成为男人,初省人事的第一人,时至今日,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混上,上官彧有些内疚。
突然,他从怜香身下发现了一物,那正是璎珞掉落的簪子,他捡起来看了看,想起好似在玉醐的头上看见过,于是忙将簪子揣入袖子里。
巴毅看见了,问:“那可是凶器?”
上官彧摇头:“不,这是怜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