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虽然有异议,又不想拂了皇祖母的脸面,只好选择沉默。
安嫔遵命,之后带着齐戈和玉醐去了自己的宫中,屁股刚挨着炕沿没坐稳当呢,就喊人:“玉醐以下犯上,重伤齐贵人,拖下去打二十杖!”
进来几个小太监并两三个粗壮的宫女,宫女多秀色,甚少见到这几个模样的,一看即知安嫔备下这么些个人,定是平素专门用来惩罚人所用,玉醐据理力争:“我没错,至少太皇太后和皇上并无确定我有错。”
安嫔冷笑:“你是聋子还是瞎子,你没听见太皇太后要本宫来料理此事么。”
玉醐的双手已经给太监宫女扭住,还是道:“太皇太后只是要娘娘来料理此事,并没有说我到底有罪无罪,不审问明白就杖责,这不合规矩。”
安嫔咯咯一笑,笑得浑身抖动,嚣张得意的劲儿就甭说了,突然那笑声戛然而止,并厉声道:“拖下去!”
太监宫女们齐齐动手,玉醐本也没多重,拖着就走,来到外面往冰冷的地上一丢,随后一太监高高举起了杖子……
“圣旨下,安嫔娘娘协理六宫不当,免去协理六宫之职,改由宜嫔娘娘接替。”
李连运一壁高声宣读康熙口谕,一壁死死抓住差点落下的杖子,狠狠瞪了那太监一眼,并尖声笑着:“你是活得腻烦了。”
那太监也只是按照安嫔的命令做事,听李连运一说,吓得跪地叩头:“李总管饶命!”
李连运懒得搭理他一个小太监,一脚踹翻了,然后亲自过去扶起玉醐,小声道:“皇上圣明,我若是再晚一点来,姑娘可就遭罪了。”
玉醐明白是康熙救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没有指向的道了声:“多谢。”
安嫔听闻自己协理六宫的权力给褫夺了,大惊失色,见李连运带着玉醐走了,她慌忙跑到佟贵妃处,一番哭诉,哭得佟贵妃心烦气躁,按着胀痛的太阳穴道:“这能怪谁呢,你吃醋谁不好,偏偏吃她的醋。”
刚好容嫔惠嫔端嫔静嫔僖嫔玉簪络篱等人都在,都是听说佟贵妃突然病重过来相看的,此时容嫔笑道:“是了,她虽然是个女医,可是万岁爷心坎上的宝贝呢,你明明知道的,还傻乎乎的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去料理这么件棘手的事,太皇太后不想管,就是怕触痛了万岁爷的心,才把这麻烦交给你的。”
尽管她容嫔说的是事实,佟贵妃还是呵责道:“你更大胆,敢背后说太皇太后。”
容嫔一惊,忙闭口不语了。
端嫔也笑安嫔:“万岁爷看中那一位,还不是因为那一位最听话,就你是个傻心眼。”
那一位,当是宜嫔。
此时佟贵妃斥责道:“你们都闭嘴吧,别又祸从口出。”
安嫔只觉着委屈,眼泪不停。
佟贵妃给她哭得无奈,只好安慰了她一番。
大家说了半天的话,这时刚好敬嫔也来看佟贵妃,一进门先给佟贵妃请安问候,接着忍不住道:“听说了吗,那个什么女医,给太皇太后责罚,在慈宁宫跪着呢,外头起了风,还飘着雪花呢,啧啧,冻不死也要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