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葛尔丹同罗刹还有漠北蒙古人蠢蠢欲动,康熙不免吃惊:“怎会如此?”
巴毅侃侃而谈,细说眼下的形势,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康熙知道他的能力,虽然两个人之间关系微妙,还是问了如何御敌。
巴毅说出自己的想法。
康熙频频点头。
最后巴毅告退之时,又道:“臣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康熙明知他想说什么,也只能问:“何事?”
巴毅道:“臣微贱,不配娶云衣公主。”
康熙将手中的折子啪嗒丢在案头:“你想拒婚,便是抗旨。”
正待巴毅说什么,门口的执事太监匆匆进来禀报:“周孔孟请见皇上。”
康熙叫进。
周孔孟进来后先施礼见驾,康熙问他何事,他看着巴毅道:“瓜尔佳老夫人突发急症……”
巴毅骇然,不等周孔孟说个详细,即告退而去,他出了乾清宫才想起,母亲还在来京城的路上,周孔孟若何知道母亲得了急病?
周孔孟追他而来,他一问,周孔孟才道:“非是老夫人病重。”
随即拉着愕然的巴毅出了宫,往街上找了个僻静处的小饭馆,两个人相对而饮,周孔孟道出实情,他是知道巴毅将母亲接来京城同住,但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进京了还是在路上,当然更不知道老夫人是否害病,诓骗巴毅,不过是为了救他。
一杯酒下肚,周孔孟语重心长道:“皇上对你,早存戒心,又因为玉姑娘,皇上对你,正像汉时杨修说的那番话,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皇上看重你的文武全才,将关外重地托付于你,可是又恐你拥兵自重,成为下一个三藩之乱,所以皇上对你留不得杀不得,这个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你不能拒婚。”
小馆子,木桌板凳,粗陶大碗,入口如火烧的烧刀子酒,还有那些粗布衣裳的力工,又是在饭口上,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巴毅脸色肃然,挺身而坐,身上是未来得及换的官服,与周遭的景象格格不入,听了周孔孟的话,他挑眉看了眼周孔孟:“哥哥该知道我对玉醐的心思。”
周孔孟连声说着:“知道知道,哪里会不知道呢,正是因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才劝你更加不能拒婚。”
巴毅抿了口酒,然后捏着酒碗也不看周孔孟,他喝酒的样子,拿酒碗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即便是那目光,都与旁边的那些酒客再次格格不入,意态懒散的问:“为何?”
周孔孟是南边人,不习惯吃这种塞外的烈性酒,喝了口辣出眼泪,用茶水漱口缓解,道:“你如果拒婚,皇上便知道你安了什么心,再不会对玉姑娘有耐性,一道圣旨下,册个妃嫔,你能奈何?”
是啊,自己能奈何?真的要手刃皇帝么?
周孔孟又道:“你不拒婚,可以找出各种借口拖延婚期,如此便给了自己时间,等想出好的法子,再悔婚不迟。”
巴毅一副不敢苟同的轻蔑:“那样,岂不是对不住上官小姐了,哦不,该叫公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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