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宜嫔皱皱眉,见玉醐出去如厕到现在都没回来,便猜出她是去了偏殿见父亲,宜嫔瞅了眼正呻吟的郭贵人,匆匆出了正殿赶来偏殿,就见玉醐倒在玉耕儒怀里,玉耕儒,已经泣不成声。
宜嫔愕然:“这是怎么了?”
时间紧迫,玉耕儒无暇跟她说太多,只将手中的遗书交给宜嫔:“醍醐她,自戕而亡,烦劳娘娘将这封信呈给皇上。”
死了?宜嫔大吃一惊:“怎么会?”
玉耕儒着急道:“她进来时只告诉我,她已经打中了自己三处死穴,只求一死。”
宜嫔不信,去探玉醐的鼻息,手突然一抖,忙缩了回来,喊人:“赶紧去禀报皇上,玉姑娘出事了!”
康熙刚想安置,听闻玉醐死了,他连外面的大衣裳都没穿,连轿子也来不及坐,自己跑来储秀宫,李连运拿着大衣裳追着他,到了储秀宫,进了偏殿,见玉醐倒在地上,康熙身子一震,李连运赶紧把大衣裳给他穿上。
一会子,他才醒悟过来似的,奔向玉醐,附身抱起,感觉玉醐的身体正在转凉,问玉耕儒:“怎么回事?”
玉耕儒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正在打盹,这孩子走了进来,说她不想活了,还说已经打中自己三处死穴。”
康熙指着玉醐:“你是神医,你赶紧救她。”
玉耕儒带着哭腔:“她是奴才的女儿,若是能,奴才恨不得替她死。”
康熙又喊:“传太医!都给朕叫来。”
太医来后,连把脉都省略了,见玉醐的脸色,业已知道人已经故去,所以个个都说玉醐已经死,无救。
康熙大怒:“都拉出去给朕砍了!”
今天不是他们的黄道吉日,太医们经过一劫又一劫,此时噗通跪倒一地。
宜嫔忙将手上的遗书递过去:“皇上,杀了这些大人们,玉姑娘也活不过来了,倒是郭贵人已经苏醒。”
以为用郭贵人的康复来讨得康熙一丝欢心,康熙却问都没问,只接过遗书,见上面写着——
蒲草韧如丝,磐石奈如何。
只求葬母旁,从此两相依。
康熙的手都在抖,心里念叨着,蒲草韧如丝,磐石奈若何,他明白玉醐的意思,他即使感情再炽烈,他同玉醐中间隔着一个玉夫人,玉醐是无可奈何的。
这时玉耕儒道:“请皇上恩准,让奴才将女儿接回去安葬。”
康熙将遗书揣入怀中,一张脸冷若冰霜:“玉醐的死还没查清,怎么能送出宫去。”
宜嫔道:“皇上,玉醐不是宫人,而今她已经死了,恐留在宫里不吉利。”
康熙还是坚持:“等查清了,再送她走。”
玉耕儒道:“小女是自戕,皇上该知道,她活着有多累多苦,有些事她无法面对,所以选择这样逃掉。”
康熙已经抱起了玉醐:“即使她真的是自戕,这么匆匆忙忙的送她走了,朕,岂不是落个薄情寡义。”
他不肯,玉耕儒不敢抗旨,只急得团团转。
而此时,更鼓声响,天色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