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一怔:“公主,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上官云衣忙道:“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的心性,玉醐不敢说完全了解,总感觉这个人不错,对她的话没有质疑,只是见她的目光无精打采,仿佛没有开放便给风雨摧折的花。
上官云衣问:“你来见我,有事么?”
玉醐道:“只是想看看您,也没甚大事,不过我才做了木帮掌门人,这都是苏大人的信任,昨儿同苏大人去木帮走了趟,闲着说话,他说公主你足不出户,他很担心公主。”
提及苏俊卿,上官云衣脸色突然不自然起来,大概是想起了苏俊卿求婚的事,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他公务冗繁重,还惦记着我,实在不是一个好官。”
听着像是埋怨,语气却殊无责怪的意思,反倒带着些许的甜蜜,玉醐察言观色,明白她对苏俊卿也不是没有感觉,如此,玉醐便知道自己该如何来成就这番姻缘。
这时上官云衣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乃修行之人,实在不该多见客,可是你知道今天我为何见了你吗?”
玉醐猜不出,只能这样说:“我们,还算熟悉。”
上官云衣缓缓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道:“我之所以肯见你,是想问问你,容貌家世,我都不输给你,为何巴毅他不喜欢我却那么那么的喜欢你?难道只是因为我比你大几岁?或者是我不懂如何取悦他?”
突然把话题拐到巴毅身上,还是这么尖锐的话题,完全在玉醐的预料之外,正筹谋如何将自己的计策实施,听她这样问,玉醐不免怔住,微乎其微的一点时间,即道:“公主知道不知道,我同他何时认识的?”
上官云衣想了想:“好像是你父亲给发配来了蒙江,你追随玉先生而来,那个时候你们相识。”
玉醐笑着摇头:“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了。”
上官云衣大感意外:“怎么会?”
玉醐便给她简单讲起了那一场往事,那时巴毅刚刚中了武状元,披红挂彩游街接受民众的恭喜,刚好到了玉家门口,有人偷袭,巴毅受伤落马,是玉耕儒救的他,然后将他留在玉家修养,于此他们便认识了。
上官云衣如梦方醒:“你们原来一早就认识了,我还以为是我倾慕他在先呢。”
玉醐道:“那个时候他就准备娶我了,可是我还太小,他就等着我长大,而等我真的长大了,世事无常,一件又一件不尽人意的事发生,我们也就无缘婚姻了。”
上官云衣面对愧色:“说到底,是我生生把你们分开了。”
玉醐忙道:“公主不必自责,只能说是这都是命,若说可伶,我还不算可怜,毕竟他心中有我,最可怜的其实是苏大人,苏大人对公主一往情深,至今未娶,可是等来的却是公主的一腔冰冷。”
上官云衣双手紧紧攥着纨扇,攥得太久,手背上都没了血色,轻叹:“我能奈何,我现在已经身在红尘之外了,并且,是我上奏皇上说要修行的,倘或我再嫁,岂不是欺君。”
玉醐冷冷一笑:“你不欺君,君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