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零食和水出来,空气为之一新,方宁的鼻子也好受了许多,他调侃着说,“我总算发现你们身上带鸡蛋味的好处了,至少没人挤我们。”
两人一脸黑线,“滚滚滚!”
可惜这鸡蛋味道不是那么容易去掉的,老广两人带着几天都是一股鸡蛋味道,走到哪里,别人都嫌弃的走开,让他们着实郁闷无比。
“哎呀,我忘记一件事了!”余小乐点饭票的时候,突然一拍大腿,十分懊恼地说,“今天是刘梅婷生日!我中午给忘记了,希望她不会怪我……”
“这你都能忘记,不过,应该没多大关系吧,她不是那么矫情的女孩子,再说了,在学校里面谁也不敢光明正大拿手机出来,你也可以晚上准备一下,别说你忘记就行。”
“大概吧。”他揣揣地道。
于是余小乐就在方宁的眼中,风风火火的跑到角落打电话去了。
没过多久,他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带着一阵风。
“你又怎么了?”
余小乐脸上憋出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的表情,郁闷道:“我跟你说,她都忘记今天是她生日了,还是我提醒的。”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方宁也面色古怪。
放学他们一起回家,方宁陪余小乐去精品店看有什么小礼品可以送给刘梅婷,太贵的东西他也送不起,只能送一些有意义的小礼品。
任凭店老板吹得天花乱坠店里的玩具熊多么好看送女友肯定非常感动,余小乐都没动心,不过在看到一个音乐盒的时候,他微微心动,礼品盒镶嵌紫钻,晶莹剔透,上面一个精致的音乐玩偶滴答转动,玩偶的脸庞精致,和刘梅婷的脸庞出奇的有点像……方宁以为是错觉。
“就这个啦?老板,多少钱。”余小乐取下这个,有些爱不释手。
“噢,五十块你拿走,不多要你一分钱。”老板娘看了一眼就给了一个价格。
方宁说:“三十,再多没有了。”
“小哥,我们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
“那算了,我们去隔壁家吧,我刚从那边过来,发现这音乐盒价格只要三十五。”
方宁和老板娘讨价还价,最后以三十五块的价格买下,用精致的包装盒包好,里面还用薰衣草小卡片写了祝亲爱的梅婷生日快乐。
“哎呀,这恋爱的酸臭味。”众人挤眉弄眼。
他们离开精品店,方宁在路上想到了一件事情,程曦什么时候生日呢?
而在另一个地方。
方宁一直心心念的程曦刚回到家里,就看到她爸妈在房间里商量事情。
程莹刚洗完澡,毛巾抹湿漉漉的头发,过来说道:“咱们太奶奶她老人家可能要过世了。”
“消息准确吗?”她动容道。
“爸妈都在房间里面打电话,我洗澡出来偷听到的,听到以后,我都吓了一大跳。”程莹有些慎重,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说话也小声了许多。
虽然说她们姐妹对太奶奶没有多少感情,但太奶奶是程家的主心骨,一旦她倒了,相当于程家的天也塌了。
程家在南江镇非常有名,即使书香门第,又是乡绅一样的地主,改革开放前,她们家族支持土地改革,帮助共产*顺利解放南江,同时在当地素有善名,没有被划为恶绅劣壕,无论是在文革十年还是改革开放初期,历经多少风雨飘萍依旧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程家宗族广泛,遍布整个平海小城,根深繁茂,主家的人在南江镇家大业大,程曦她们是分脉,也不知道是哪个旁支去了,可以算是远方的那种,因为从小不是在主家长大的,所以对太奶奶没感情也正常,只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在宗族的大树下平稳的生长,突然得知这颗稳固、繁茂的大树已经到了腐朽的年龄,而且就快倒塌的时候,她们心里自然有些恐惧。
只是人的寿命不是意志可以扭转的,她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弥补。
程父程母在房间里面打了很久的电话,程曦她们也偷听了很多事情。
到最后,程父走出房门,身心有些疲惫,也没有话多说什么,只是叫程母收拾衣物和行李,准备连夜赶回南江镇。
程曦她们上去帮忙,程父说,“你们太奶奶只是病了,会好起来的,你们安心读书,不要多想。”
只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她们为了让父母安心,也只得点点头,回到房间里面,却各自各有想法。
…
方宁窝在被窝里面,偷偷看网络小说,本来说期末快到了,该是复习的时候,他却一刻也复习不下去,只想放飞自我。
正看到高潮迭失的当儿,一个短信发了过来,方宁他打开一看是程曦的,顿时精神起来了,把书本丢到墙角去了。
“方宁,我有些害怕。”
方宁看到这一条短信有些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再说什么,难道是遇到坏人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可是跆拳道助教,要是她能上坏人害怕,自己过去了也没办法,眼下手机发短信也说不明白,他犹豫了一下,直接打电话给程曦。
出乎意料,程曦很快就接了电话,隔着柔和的屏幕,感受到对面沉重的呼吸,以及微微才颤抖……她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方宁直接问她。
程曦沉默了一下,把事情对方宁说出来,眼下,也只有方宁这个可以倾述的人了。
方宁听她说完以后,安慰说,“生老病死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无法逆转这一个既定的事实,只能用最平常的心来面对。况且你太奶奶的事情有你爸妈去帮忙照顾,你想太多了也没办法,反而会给你家人添乱,还不如静心下来好好准备这次的期末考试。”
方宁和他说话,安慰她,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直到手机电量都快没了,才反应过来,程曦已经睡过去了,他只能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句晚安,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