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看着赵铭冷声喝道,说着手腕微抖,那随从的脖子上霎时出现一条血痕,血珠汩汩而出。
那随从颤着声音惊声喊道:“主子!”
“铁疙瘩你不够意思!我再过几招就能将他给制住!”白谨气恼的吼道。
赵铭收手退出圈外,看着银面冷声问道:“你们想怎样?”
“走。”银面收回长剑说道:“别再跟来。”
赵铭再次看向车马那边,见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两个人都是高手,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可惜他为了找到柔嘉将属下都分散开来,否则……
他慢慢后退,银面收了剑,赵铭的随从见状赶忙起身跟从。待走出几丈远,赵铭忽然取下腰间匕首,看着那边的车马大喊道:“珺姐儿!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我也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你才会做出那些事!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你信我。你看!”他将手中的短匕拔出鞘高举过头顶声音更大,“这是你父亲送给我的,我同你换的那把蹊跷箭是我厚着脸皮向他讨要的……”
说到这里他声息渐弱,苦笑着叹息道:“我再拿不出旁的证据了,我知道我做这些还是无济于事……”
珺姐儿,是林岚的乳名。
躲在马车后面的林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便不由自住的颤了一下。这个名字只有父王和南昌府贴身伺候她的几个人知道,她紧紧抓住车壁的木头,探出头看向远处的赵铭。
赵铭知道她的乳名,可能会是从南昌府的旧人口中问出来的,但赵铭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将她的真正身分透露出一丝一毫,就连折叠弩他都用“蹊跷箭”来替代,可见他的确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而且他今日能找到这里说出这些话,便证明她的死遁并没有完全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抹除,或者是折叠弩、或者是那几锭银子,他已经猜到她并没有死。
想到这里林岚松了手,走了出去。
即便他还有其他目的,即便他是受旁人指派而来,她也要走出去见他。她想听听在他口中父王是什么样子的。
在她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希冀,或许这次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这边的赵铭忽然发现从那辆马车后面走出一个人,随着她越走越近,他渐渐将她看得愈发清晰。瘦瘦小小的,穿着碎花的粗布衣衫,头发用碎花巾子包裹着,皮肤黑黄。可那紧紧抿着的无时无刻不透着股倔犟的嘴角,那双清亮的却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的眼睛,却是这段时日以来他辗转反侧总会想起的形容。
他忽然整个人瘫坐于地,咧开嘴无声的笑起来,边笑边喃喃道:“你果真没死。”
林岚走到赵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庆幸欣然的他。
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能不能不依赖别人单独将他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