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继通听罢崔通判的话垂眸沉思不语,崔通判又抿了一口茶,等了一会儿见贾继通始终不做回应,他便继续道:“贾老板啊,您想想,这小公子终究是吕家的人,以吕大人的方正执拗,能改变初衷决定接小公子入府,显然是血脉亲情之故,日后必定会善待小公子。”
“现如今吕大人膝下两个嫡子业已过了午匀之年,性格与吕大人十分肖似,而且他们每日繁于学业,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的弱弟,吕夫人为人宽仁大度,近两年听说她身体欠佳,本官听拙荆说吕夫人时常劝吕大人纳一房妾室,这样的贤良,还会给一个五岁的孩童委屈受不成?”
他温言慢语的说了很多,贾继通始终不发一言,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微微蹙眉道:“我说贾老板,你这……”
“问他有什么用?”外面忽然传来女子尖细无礼的声音,崔通判一怔,转头看向门口,见贾氏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边走近边冷声说道:“成儿是我的儿子,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把他夺走!”
崔通判一来她就得到了消息,因而立即赶了过来。那天吕作良看成儿就像是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似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惦记着成儿,果不其然,今日就派了这崔通判当说客来了。
“唉呀贾太太,”崔通判笑呵呵的起身对贾氏拱手,“您别急嘛!咱们有话好好说,来来,坐下说。”说着对贾氏示意。
贾氏并没有坐,而是扬起下颌睥睨的看着崔通判,“崔大人,在公事上,民妇对您即感激又敬佩,但在私事上,民妇只能给您没脸。”她说着看了贾继通一眼,“民妇之前就和民妇的弟弟说过:谁都别想从我手中夺走我的儿子,除非是我死!也请大人把我这句话转告给那个人,让他知道,除非他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让步!”
崔通判连连摇头道:“贾太太言重了,您这又是何苦呢?贾太太之前不是还……”
他话儿只说了一半儿就被贾氏打断,“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他之前还一口咬定绝对不会认成儿呢?现在又在干什么?”
“贾太太,贾太太,”崔通判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以前的事都过去啦,您为小公子考虑考虑,虽然在您身边小公子也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小公子是个男子,您为他想想他以后的前程,在您膝下和在吕大人膝下,哪一个对小公子更有益处?”
他说话间贾氏连连摇头,待他说完贾氏便满脸愁苦的道:“小妇人现在并不是在计较他以往的对与错,小妇人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儿,成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
“至于前程,”她冷笑道:“读书科举升官就是好,经营买卖做商贾就是赖吗?他觉得他仕途坦荡一片光明,在我看来却是风雨不测吉凶难料,否则济南府怎么会出了个于怀义?怎么会出了那一众前途未卜的官僚?”
崔通判被她说得怔怔,迟疑了一刻才凝眉道:“贾太太这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么?”
贾氏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妇人早已吃了秤砣铁了心,请大人回去转告那人,别再烦劳大人跑腿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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