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龙陵玉。因为龙陵夜的脚步声,她完全可以听得出来。
果然,听龙陵玉的声音响起,道:“此夜无风,明月高悬,久在军营中闷着,陆太师不怕闷出病来吗?咱们出来走走,散散心,岂不更好?”
“哈哈,多谢王爷美意”,陆元夕道,“只不过,此时正是我军左右先锋和西魏军队交战之时,王爷这个雅兴,有些太不是时候了吧?”
“陆大人,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吧”,龙陵玉道,“那探子是谁,本王心里清楚,陆大人的心里也清楚。本王给皇上个面子,并不戳破,而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在今晚出兵攻打西魏在大漠的驻军。本王对皇上的忠心,还不明显?”
程悠若心内一紧,心想到底还是低估了龙陵玉,想不到龙陵玉竟然也看出了这探子并不是西魏派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故作顺从,听从龙非然的指示出兵攻打西魏,到底是何用意?
也对,不管是龙非然直接下圣旨来催促,还是龙非然派探子来试探,只要龙非然有所行动,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送一个人情给龙非然,以作障眼之用,有何不可?
可是陆元夕现在明摆着是新皇的人,他又为何要将看穿探子来历的事情直接告诉给陆元夕?这也就等于,他将这事情直接告诉给了新皇。
“臣子忠于君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王爷又何故要向下官表示啊?你我同朝为官,对皇上的忠心自然相互心里都清楚,故意说这些又有什么趣儿?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可真不能奉陪了。对这荒凉之地的月色,下官实在没心思去赏。”陆元夕说着,转身欲走。
“也对”,龙陵玉讽刺道,“这荒漠圆月,即便再明亮,在陆大人的眼中,也是不名一文。而帝都金碧辉煌之中的月亮,哪怕再暗淡,在陆大人眼里,那也是块宝。陆大人向来只认权贵的么……”
龙陵玉嘲讽之声更甚,笑道:“不然陆大人也不能为了攀附新皇这个高枝,而不顾情面的杀了自己的发妻以及自己的老泰山。陆大人,只是你可曾想过,你攀附的这个高枝,是否靠得住啊?或许有一****自己凌空折断,自身难保,到那时候,陆大人你将何去何从?”
程悠若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愈发觉得今晚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到底是什么,她却还是摸不着头脑。而且,也愈发觉得,龙陵玉这个人,当真不似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思量。
“下官有忠君的勇气,自然也有担祸的决心”,陆元夕回身看向龙陵玉,反而是提醒之意,道,“自古皇位之争,立嫡立长。当朝皇帝乃是先帝嫡长子,仁宗皇帝的嫡长孙,顺天道、承民意,王爷,下官善意提醒一句,人有些时候,安分是福啊。”
陆元夕忽然轻叹一声,道:“王爷提拔之恩,下官没齿难忘。看在昔日王爷对下官赏识的份儿上,下官不妨给王爷透一个底儿。这一件事情之后,只要王爷能够定下心来,皇上自然不会继续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