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支走他俩,主要是想问文阮昨晚的事情,江浩和陆雅安确实也困了,道了别后俩人离开医院,搭出租车回了学校。
曾天走进病房,坐在文阮床边,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昨晚是你救了我吧?”
文阮也毫不掩饰的回答:“是的,不过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你也帮过我不是。”
举手之劳?这话说的好大啊。
“你怎么做到的,呃,你跟程猛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文阮向上挪了一下,问曾天:“你想知道?”
曾天双手一摊:“你愿意说我就听,不说也不勉强。”
“这件事吧,其实我真不想说,因为它太戳我心窝了。”文阮说着抬头望向天花板:“不过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回忆起来扎心刺肺的疼,或许还是没有释然的原因吧。行吧,跟你讲讲也好,有人聆听总比闷在心里强多了。”
“好,那你讲吧。”
“从哪里说起呢,嗯,从妈这里说吧,她啊以前是人贩子,不过她是管事的,她的领导是一个披着合法商人的企业家。他们是通过拐卖孩子获取利益,再通过用漂亮女孩儿来讨好领导,让自己的企业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就这样过了好多年,我妈的领导企业越做越大,贩卖人口的事情就不做了,变成了幕后指挥,他们离开洛城去京都发展了。”
“我妈的领导在京都看上了一位官员的女儿,于是就不停的追,最终砸了好多钱俩人才在一起。没过多久便结婚了,可是婚后女方和他想看到的老婆样子不一样,忍了很久之后,还是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我妈,然后就有了我。”
“我跟程猛是同一天出生的,不过他比我幸运,我出生是没见过父亲的,毕竟是外遇见不得人。三岁之前我没见过父亲,我妈很不容易的拉扯我,结果在我三岁那年,我染上了一种病,先是感冒发烧,接着手臂脖子腿上疯狂的长毛发,去了很多医院都没有治疗的办法,最终我妈找到了父亲寻找帮助。”
“父亲当时看到我的时候,不知为何很惊喜,他甚至把我接到家里来,宣布了我是他儿子,我妈同样也住了进来。”
说了这么多,文阮停顿了一下,他苦笑道:“当时以为父亲良心发现,结果才知道,他也只不过是利用我而已。”
“到了他家,他就和老婆离婚了,从那以后程猛就恨透我了,但是因为父亲疼爱我,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妈当时很嚣张,从小三上位还不依不饶,时不时去找程猛妈妈的麻烦,搞到最后程猛妈妈疯掉了,这才罢手。”
“当时家里还挺大的,不仅有我和程猛,还有一个小孩儿,好像跟我生了一样的病,也是浑身毛发旺盛,但是他却很健康。后来家里陆陆续续多了五六个这样的小孩子,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做游戏,就像朋友似的。程猛看不惯我们,经常叫他们野孩子,我就会帮他们教训程猛,他也不敢打我,只能忍气吞声。”
“再后来,父亲把我们送到国外,接受训练,说是为了锻炼身体。刚开始一切都还好,我们还按年龄论资排辈,我在他们中间年龄第二大,本来想叫我二哥来着,可是后来一想,我是他们主人的儿子,于是就叫我二公子。”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是好歹大家在一起相互鼓励,也就扛过去了。一年以后,训练就变的异常残酷,我不仅过不了,还经常生病,一生病毛发就不停的疯涨,而他们却越练越神勇。多少次教官都想把我的事情告诉父亲,都是这帮兄弟去求情帮忙,这才让我留下来。”
“只是纸包住火,到了十五岁那年,父亲过来看训练成果,这才发现我根本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有病而已。于是我被逐出了程家,我和我妈为了讨生活,又回到了洛城,程猛知道以后就到洛城找我们麻烦,不仅跟我在同一所学校欺辱我,还召集很多人到家里来找麻烦,甚至……”
说到这里,文阮有些哽咽,他若有所思道:“都是报应,我也不能去怪程猛,只能说命运戏弄人。”
听完文阮讲的身世,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崎岖的过往,同时让曾天也知道,许庆国的后台不是程猛,是程猛的父亲。
“那你父亲叫什么?”
文阮苦笑道:“程东山,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年来一直是大陆首富。”
这时周浩打来了电话,曾天接通以后,周浩就骂道:“你他娘的老曾,你靠不靠谱,你丫不是说来我家找我吗,给我带吃的吗,现在都几点了,你是要饿死我吗?”
“呃,不好意思啊耗子。”
“不好意思就算了?”
“对了耗子,之前跟你说许庆国的后台是程猛或者王子聪,现在我确定了,不是他俩。”
周浩不耐烦道:“你说的都是屁话,能是人家吗,他们都那么有钱至于拐卖人口?”
“耗子,许庆国的后台是程东山,我有证人。”
数十秒的沉默后,周浩冲着话筒大叫道:“曾天,你给我滚!”
曾天耳朵差点被震聋,刚想继续说,电话已经挂断了,看来只能去周浩家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