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我倒在沙发上盯着被陈铭牵过的手一直嘿嘿嘿的傻笑,爸爸一副我女儿是不是中邪的表情,妈妈毕竟是过来人,看我这幅样子,只在一旁偷偷的笑。
我洗了澡回到房间她才跟进来:“宝贝,来跟妈妈说说,对方是谁啊。”
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妈妈,赶紧在床上让个空位,示意妈妈坐过来,然后举着手对妈妈道:“嘻嘻嘻,今天我跟陈铭牵手了。”
闻言,妈妈一愣:“陈铭?”
她大概是奇怪前几个月我俩都几乎没怎么联系过,怎么会又突然出现。不过见我那么高兴的样子,妈妈也跟着笑了出来:“妈妈还以为你俩…分手了。”
我摆手道:“没有没有,之前我俩也没在一起,现在我俩也不算在一起,只是牵手了而已。”
事实上,大多数的恋爱,在开始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甚至双方都是迷迷糊糊的并不清楚自己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感觉,然后一起处着处着,感情就来了。
许久以后再回想起来,我都为自己在电影院中那鼓起勇气的举动而欣慰不已。
接着周一,我回去学校上班,本想着再找机会约陈铭出来。
不曾想,我和钱前负责家访的那些学生中,有一家的夫妻俩吵架,女的离家出走了,撇下三个孩子和一个大男人在家。
男的一个人没法带孩子,就让大女儿不要来学校,在家做饭和带最小的弟弟。
我们俩的任务就是去做那男的思想工作,劝他让孩子来学校上学。
这事实上是个十分吃力不讨好的活。
那男的十分大男子主义,从没进过厨房,也没带过孩子,这些往日都是他老婆在做,现在他老婆走了他根本不会,只能让大女儿回家帮忙。
我们如果不找到法子替他解决家里的难题,他是根本不会同意让女儿回学校上学的。
果不其然,我和钱前在他们家一直坐到天彻底黑透,对方都没松嘴,好在乡里人都比较尊重老师,并没对我们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我和钱前离开以后,一路上止不住的叹气。
回去宿舍,我俩都觉得疲惫不堪,各自回去宿舍洗洗就准备睡下了。
夜里,我被一阵敲墙的声音给吵醒了,迷糊中以为是隔壁住户在装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在学校宿舍。
旁边就是钱前住的房间。
用被子盖住的头,这钱前大半夜的不睡觉,敲墙做什么。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声音不像是从钱前那边传来的,而是从屋子的另外一边………
那里没有人住,对着一个空置的院子,据说是很早以前的学校我隔着窗户偷偷看过,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最靠后有一排房子,塌了一大半,略显得荒凉。
这种空置的院落,农村里很多,许多在外打工经商的人多年不会来,老家的房子大多都是这个样子。
没人的地方都会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那里怎么会有人敲墙?
虽说疑惑,这会我也是万万不敢起身去看的。
只能任由那声音持续,就这样过了大概几分钟,那声音就消失了。
与其同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狗吠。
我稍稍松了口气,我可能刚刚是那条狗弄出了什么动静,这大半夜的被我错听成自己的墙壁传来的响声。
声音消失以后,我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去洗漱时遇到了同样刚起床,脑袋上还扎了个粉色蝴蝶结发带的钱前,钱前眯着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
我上前拍了拍钱前的肩膀算是打招呼了:“哎,你是不是也被那声音吵的没睡好?”
“声音?”钱前疑惑的看着我,同时挤出牙膏开始刷牙:“什么声音?没听到声音啊。”
我指着宿舍后面:“昨晚后面那院子里好像跑进去了一条狗,一直扒拉什么东西,吵死了都,你没听到么?”
钱前叼着牙刷摇头:“真没听到。”
............
接着又是一天的课,上完以后和钱前一起去食堂吃了饭,今晚还是得继续做他们家的工作。
这件事办不好,副校长哪里交不掉差不说,那个小女孩也确实太可怜了。
万一她妈妈一直不会来,难道她小小年纪就真的要开始围绕着锅台转圈了么?
路上,钱前跟我道:“小书,你知道么,咱们宿舍后面那个院子里面有口井。”
“井?”这我还真没注意过。
“嗯。”钱前点头:“今天听学校食堂那个老阿姨说的,说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有个年轻女老师,淹死在井里,那学校才最终被封闭,改建到咱们学校现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