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着的还是那件红色的新娘装,脸上甚至还盖着红盖头,这是咋回事?我大娘连寿衣都没有给我嫂子准备,穿这么一件红衣躺灵床上,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也不敢多想,连忙用白布将尸体盖好,重新上了柱香,立刻离开了灵堂。
爷爷那边也完事回去了,他说傻子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已经喝了符水,醒过来就没问题了。
说完的时候,爷爷就那么死死地看着我。
我被爷爷的眼神盯得发毛,不知不觉一身冷汗,连忙问道:“爷爷,咋了?”
爷爷说道:“没事,给爷爷几根儿头发!”
“头发?”
“没错,就是头发。”
我也不知道爷爷是要做啥,也没多问,爷爷他总不会害我的。所以,也就没多想,拔了几根头发给了爷爷。大半天的时间,爷爷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等出来的时候,他那肩膀上扛了一具惟妙惟肖的纸扎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个纸人像我。
我随口问了一句,爷爷说:“灵棚那边你傻子哥是指定过不去了,那边不能没人,先让它过去顶替一阵子。”
爷爷话虽这么说,可看着那个纸人,我的心中怪怪的,爷爷从我这里要的头发难道就是为了做这个纸人?
我偷偷地跟了过去,竟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爷爷并不是将那纸人放在灵堂而已,而是将新媳妇身上的白布掀了起来,把那个纸人给放在了新媳妇的怀里,又将白布重新盖好。
纸人与新媳妇同床共枕?
我吃了一惊,爷爷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爷爷用我的头发做了纸人,此事定然是与我有关联的。将纸人放好之后,爷爷回头朝四周看了一遍,似乎担心被别人看到,我担心撞破爷爷的秘密,也连忙躲在大树后边。
等爷爷走了,我再从大树的后边出来,也不敢再去灵棚那边查看,就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爷爷问我去哪了,我就说去找二胖玩了。
爷爷特意强调说:“这几天最好别出门,你嫂子的事有些麻烦,莫要给别家也带去了晦气。”
我点头说知道了,我们村是有这讲究,家里有丧事儿的不能进别家门,会带去晦气,害了别人,爷爷的话到可以理解。
但是,关于纸人的事也到了嘴边,可我还是给咽了回去。
整个村子里,除了爷爷懂得这种事之外,我也不知道该问谁去。二胖下午过来找我,俩人闲聊的时候,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二胖,你说在死人的旁边再弄个纸人,咱们这地方有这种说法儿吗?”
二胖眉头一皱,这货力气大,胆却不够肥,提起这个,他脸色有些难看,立马说道:“老大,好端端的你扯这个做啥?”
“没啥,就随口问问。”
“没听说过啊……”二胖说着,脸色就有些难看,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神当中就闪过了一些什么东西,他突然问道:“老大,你是不是看到了啥?”
爷爷做的事情太过诡异,没弄清楚之前不能乱说。
“真没啥,真就是随便问问,二胖,你是不是想到啥事了?”我说道。
二胖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低声道:“老大,我也是刚想起来,那种事我还真听说过,操,之前听东洼村马二那小子说的。弄个纸人跟死人一块下葬,马二那小子说那叫配阴婚,他只听他爷爷马瘸子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马瘸子这人我听说过,东洼村的人,这人能掐会算,不过,听说他的路子不太干净。
当然,二胖既然是从马二那里听到的,这事恐怕不假,配阴婚的说法我也听说过,难不成爷爷要……
也怪不得我觉得那纸人像我。
我根本不敢想下去,从堂嫂意外身亡,到现在,爷爷举动愈发反常。
现在拿我的头发去做了个纸人,跟堂嫂放在了一起,莫不是爷爷真的要拿我跟我堂嫂配阴婚?
想要冲掉喜煞,平息死者的怨气,配阴婚或许是一个办法。
可拿我跟我堂嫂,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