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麻子麻利的脱了鞋子,顿时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就散发了出来,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
“不要说我自私啊,这可是好东西,你们谁要?”我举着大麻子的鞋子。
很显然没人会要,于是我就两手举着大麻子的鞋子,像举着尚方宝剑一样庄重。
他们不要还没什么关系,我必须得把自己笼罩在臭味里,我可不想被叮了都不知道。
鳄鱼吃人是为了生存,而虎头蜂叮人只会有2种情况,一种是你身上香,它误以为你是植物花草。二是你误入了它的领地或是伤害了它的蜂巢,它只是在防范。除此之外,它们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你。
我们很小心很小心的如小脚老太太般一路踮着脚走,碰到树枝挡路的,尽量低头弯腰通过。这样还不能过去的话,我们宁肯趴地上爬过去也坚决不碰到树枝。谁知道树枝上有没有停留虎头蜂幼虫?到时万一碰到它们的话,虎头蜂家长难免会责怪,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可就要了命了。
过这树林简直比过鳄鱼河还要艰难,因为我们几乎是屏住呼吸,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声浪的振动都能惊动这些可怕的小东西。
因为每个人身上布满了河泥,加上汗水混一起,粘粘乎乎的,又臭又恶心,每一步走的都像在粪坑里游泳那样臭气熏天。
终于,我们平安走过了那片树林,互看彼此,全部都像是沼泽地里爬出来的一般。
又走了几分钟的路,终于看到了一座外观陈旧但干干净净毫无破损的寺庙。庙四周青山绿水,树木葱郁。
在泰国,寺庙就跟东莞的大保健一样多,繁华都市里有,深山老林也有,基本上除了河里海里没有,其他哪儿都会有。
我们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我一溜小跑就想进庙,南希和大麻子拉住了我。
“干吗?”
“进庙的规距很多,我们现在身上太脏了,是亵渎寺庙,这么贸然进去僧人们会不高兴的。”
“那我们去哪里沐浴更衣?”
“找点水,清洗一下。”
我们绕过寺庙正门不入,四处找水源,终于找到一条河沟,每个人都跳下去洗的干干净净。
大麻子说湿漉漉的滴着水进去也是对和尚们不尊重,于是我们又站在太阳底下暴晒。
终于,每个人都像剥壳鸡蛋一样干净透明时,才折回寺庙。
“进庙不得踩踏门槛,且要脱鞋……”大麻子和南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我觉得这个规距是不科学的,因为对于大麻子这样有严重香港脚的人来说,他一脱鞋整个寺庙都臭了。
庙里僧人没几个,但纵然如此,大麻子还是神情严肃,不停的行着合十礼,双手基本就没分开过,也没放下过。
泰国人的合十礼也很势利,地位低的人往往先给地位高的人致礼,而地位高的人未必会还礼,一般是点头或微笑。
泰国合十礼门道多,小辈见长辈,双手举至前额;平辈相见,举到鼻子以下;老百姓见国王,双手举过头顶;长辈见小辈,举到胸口即可。
大麻子行的是最尊敬的双手举至头顶的合十礼,那是国王才有的待遇。毕竟我们是来求人的,客气点没错,我们也跟在大麻子后面赔着笑脸将手举过头顶。
僧人在泰国地位卓越,基本没有对我们回礼的,最多只是点头微笑。他们似乎习惯了人们的这种尊敬,有点国内村长村霸那样耻高气扬的气场。
进庙后,大麻子见到佛像就三拜九叩,屁股撅的还特别高,跟某种性姿势似的。我们三个心里都很着急,这么多佛像你得拜到什么时候。
国内寺庙佛像大多慈眉善目,而这座庙里不少佛像显得凶神恶煞杀气腾腾使人望而生畏,盯久了都毛骨悚然。
大麻子旅居泰国,深受泰国佛教文化影响,从他的表现来看,现在倒也算半个虔诚的佛教徒了。
终于拜完诸天神佛,大麻子叽哩咕噜的找一个扫地僧人问些什么,应该是问那位车神方丈在何处。
最后我们被一个僧人引领着,到了一间干净的客房。
我们坐在屋内等待,不一会,一个僧人端了几杯茶水过来。
泰国失业率低,且社会福利好,曾被很多媒体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度之一。据我们一路所见,泰国老百姓生活确实优哉游哉,慢节奏,去哪里排队都笑嘻嘻的不急不躁。
泰国普通老百姓都这样悠闲了,与世无争的和尚们就更显得更加慢悠悠。这庙里的和尚表情平和,动作都有种从容不迫的慢吞吞,蜗牛一样,走路慢到你恨不得在身后推他几把。
我们坐屋里等半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在窗口眺望,急的都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