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城,县衙正堂,明镜高悬下,六具尸体一字排开,散发着令人作恶的臭味。
“啪”惊堂木乍起,县官端坐上首,义正言辞开腔:“来人,将嫌疑犯押上来!”
“威武……”
夜清染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两个高壮的衙差强行带进了大堂。
“跪下!”
膝盖窝被人大力地踹了一脚,清染双腿大软,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堂下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县令肥头大耳的,看着就是一副脑满肠肥,昏庸无道的熊样。
夜清染不动声色地敛眸,将视线放到了那些用白布掩盖的一字排开的担架上面。
一阵阴风吹来,将离她最近担架上的白布掀开了一角。
“呕……”县令忍不住呕吐起来,厌弃地捂住口鼻,厉声命人将尸体上的布盖回去。
“县令大人,既然你的手下说是我勾结妖族杀害了这些人,但清染连这些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如果大人想这样潦草地定了民女的罪,恐怕民女的父亲也是不会答应的!”
“夜清染,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县太爷不敬!”
自古昏聩无能的官员身边,都有个狐假虎威的势利师爷,清染视线瞥了眼费县令身侧的小桌案,只见一个穿着藏青长褂的瘦高中年男人,正用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厉声指控。
她无视师爷的挑唆,直接将话头抛出:“费大人,民女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冒犯大人的意思,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的,对吗?”
落雪城的头把交椅是城主夜天琪,在北魏这个以实力论高低贵贱的国家,地方县令的地位并不高。
夜清染一顶高帽子给费县令带上,他心里舒坦了,想发怒的念头也就打消了。
“夜清染,本官接到举报说,最近城中发生的命案,皆是由你勾结妖族所致,你可知罪?”
“大人,清染冤枉!”
“犯罪的人都喊冤,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公堂之上,有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面对对方的指控,清染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人红色劲装,腰间佩剑,周身散发着英气的中性气质,从拥挤的围观人群中脱颖而出。
她,三步并两步,大刀阔斧地朝夜清染走近,居高临下地威胁出声:“咱们北魏衙门的刑罚五花八门,本姑娘奉劝你一句,还是从实招来为妥。”
“雪大人,你怎么有空到本官的小衙门来?”
夜清染蹙眉,看县官对红衣女子点头哈腰献殷勤的狗腿模样,大致在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这个红衣女子来头不小。
“费大人,这些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清染都一无所知,实在不知该如何招认!”
清亮的女声,在公堂上毫无畏惧的响起,打扰到了享受众人瞻仰膜拜的红衣女子的雅兴。
“夜清染,别以为你是落雪城主的女儿,便可以肆意妄为!我警告你,费大人这里有门,我雪灵芝这里别说连门,就是窗户都不会有!”
“雪大人,你待如何?”
“不如何,就是想请你吃顿饕餮大餐!”
她红色的精装被风吹的肆意张扬,坚定狠辣的声音里,不带任何造作之色。
伴随着雪灵芝话音落下,她已经扬手,招呼衙差搬上了刑具。
老虎凳已经装备完毕,只等受刑之人坐上享用便可。
“夜清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
夜清染目光落在血迹斑斑的刑具上,眉眼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这些东西在上一世沦为杀人机器的生涯中,早已经司空见惯,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现在的情形,她只能够一往无前。
二郎,是她来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守护的,是她坚持努力生活的动力,如果连它都保护不了,夜清染也找不到继续百折不挠地活下去的意义了。
她冷眼挑眉,嘴角勾起,冷笑质问:“你想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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