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列车到站,两姐妹背着大包小包,跟在张鹏身后。
“老乡,坐车不?”“小哥,去哪啊?”“是去大东门,还是水坝?”刚出车站,就一堆三轮车、人力车围上来。
“大东门竹下村。”张鹏说道。
“十块钱。”一名带着草帽,穿着背心,皮肤黑黝黝的老农上前说道。
转头看去,是辆很大的三轮车,三个人加行李,勉强够坐。张鹏看了看,问道,“我们很重的,你拉得动吗?”
老农马上笑了,说道,“小哥,你这就放心吧,老叔啥都没有,就是有力气。”
既然老农这么说,张鹏也没再说什么,让两姐妹把包裹放上车,然后坐了上去。
“嘎吱……”
两姐妹上车的时候,三轮车微微下沉,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老农看见,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车子那里松动了。可哪知道,一踩脚踏板,竟然踩不动!
“呃!”老农使尽全力,三轮车终于缓缓动起来。周围的车夫看见,纷纷笑了起来。
“老张,行不行啊?”“中午没吃饱饭啊?”“不行别勉强啊。”
老农前进了十来米,实在蹬不动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个人加行李这么沉,比拉两头牛还沉。
“大侄子,你过来下。”老农指着不远处,一名又高又大的壮汉,喊道。
“老叔,不至于吧。”那壮汉下了车,小跑过来,笑着说道。
“这趟生意我是做不成了,就看你了。”老农无奈地说道。
“至于吗?”壮汉面露疑惑,上了车,用力一踩,才知道深浅。
“不行,十块太少了,要加五块。”那壮汉转过头,伸出五根手指,朝张鹏说道。
“加十块。”张鹏豪气地说道。
“那你还不如要两辆车。”壮汉说道。塔山地区虽然民风彪悍,但也淳朴敦厚,不会贪家乡人的便宜。
“我们喜欢坐一起。”张鹏说道。
“那好吧。”壮汉说完,就卖力地蹬着车,朝大东门方向去了。
大东门位于塔山地区的东面,是一座古代的石砌门楼,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门楼的附近有三条自然村,分别是白河村、苗家村和竹下村。白河村位于最西面,离门楼最近,竹下村位于最东面,最靠近塔山。
塔山是两山市的两座大山之一,同时也是市名的由来。两山市的市中心,位于两座大山的正中间,自古以来就是制造和销售竹产品的地方。
三轮车走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公路上,不时趟过一两滩积水,溅起小小的水花。沿途很多刷着广告的残墙,里面是大片的平地,搭着遮阳棚,是专门用来风干竹子的。
看着破落小镇的风景,十多分钟后,三轮车从一座古旧斑驳,到处贴满“老军医包治百病”“专治不孕不育”“出售生仔丸”医疗广告的石砌门楼下经过。
看到大东门,就到家乡了。这是张鹏小时候留下的印象,每当看到这历经百年风雨的门楼,他就有了回家的感觉。此时此刻,奶奶肯定煮好粥,煎好鸡蛋,弄好半碗腌咸菜,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等他回来。
两姐妹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沿途的景色,没有说话。对她们来说,这里也是她们的故乡。张鹏的奶奶从小把她们当做自家的小孙女,慈祥爱护,还为她们种了两颗龙眼树。不仅如此,还为她们留了个小房间,平时关着门,不给任何人住,只有她们回来的时候才能开门。她们带不走的东西,全都留在屋子里。
她们小的时候,张鹏奶奶常搂着她们,跟她们说,“大草原风大,住的是蒙古包,今天在这明天在那。这里的房子是石头砌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房子都在那里。从今往后啊,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乡。”
她们的父亲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至于母亲那边,山长水远,她们也只回去过一次。而且来去匆匆,也不太招人待见。所以,她们对于家乡的概念,就只有竹下村,张家祖屋,张奶奶、张爷爷、小叔叔、小婶婶……
“嘎吱……嘎吱……嘎吱……”
壮汉卖力地蹬着车,满头大汗,不时用毛巾擦脸。
“我说老兄,你们是装了几大袋的砖头回来吧,这么沉。”壮汉回头说道。再怎么看,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人,加两个小姑娘,也就三百多斤,没多重。重的应该是他们的行李,一眼看去,大包小包的,还真不少。但他有所不知,真正沉的就是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修者的身体密度远超常人,她们的体重,就和两头大水牛差不多。
又过了十来分钟,远处的路边站着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他们一看到张鹏,就兴奋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
“大哥回来了!”“大姐回来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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