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渐渐散去,青司一边缓慢的走着,一边盘算着等会会发生的状况。
“郡主,就是这里了。”
佴俢带着青司在一座有些空置的院落前停下。
“佴俢总管,不是说圣上在偏殿召见我吗,怎么会停在这里?”
“回百里郡主的话,这也是圣上嘱咐的。”
高祖帝怎么会做这种事,该是南无月嘱咐的才是。
即使她出事,众人的视线也会最先落到偏殿那边,谁又会想到自己在另一处。
等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怕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青司看向身旁的佴俢,她一直以为佴俢是与众不同的。
至少刚才他就对着自己提醒过,南无月与高祖帝在一起,可是现在青司迟疑了。
“你是梁国的人?”
“郡主说的什么佴俢不懂,圣上是主,佴俢是仆,准确来说佴俢应该算是圣上的人。”
“你不是。”
如果是高祖帝的人,此刻他绝对不会帮助南无月将自己带来这里。
因为高祖帝的异常,身为贴身总管的佴俢应该轻易就能看出。
“郡主,月亮都升起来了,圣上还在里面,莫让他等急了。”
青司看看佴俢,踏着细薄月色,走进了这座荒置的院落。
院中石阶当中生了枯草,看上去有些荒凉,可是中间那屋里却点了灯。
昏黄的灯光映在蒙了白纸的窗棂上,看上去有些像是话本里狐仙与书生的幽会之所。
可惜,今天前来赴约的不是狐仙,而是她百里青司,而屋里坐着的也不是书生,而是一具**纵的傀儡。
青司的手掌在身前交叠,垂落的衣袖遮掩住了她抚过五枚短剑的手指,这是今日她唯一的倚仗。
房门推开,幽幽一室馨香昏暗的光线遮掩住了那些无处不在的灰色烟气。
大约是灯光太暗,青司努力眨眨眼才看坐在桌前悠闲的翻阅书本的南无月。
而高祖帝正伏在她的腿上枕膝而眠。
“来了?”见房门推开,南无月斜睨了青司一眼。
烛火馨黄,却不及那眉眼处的骇人伤疤来的醒目。
“你叫我过来做什么?”青司借着那一角灯光打量着这间有些狭小的房屋。
门外身旁,窗在右侧,看上去很适合逃跑的样子,所以,南无月到底为什么挑在这里?
“是不是很害怕,脑中不停的在猜测我要做什么?”南无月对着青司笑笑,“别紧张,我就只是叫你过来聊聊。”
不说聊天何必挑选这种地方,只说她们两人的关系,又哪里是能坐下心平气和聊天的那种。
“我与你没什么好聊的,既然圣上睡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你真天真的以为能从这里出去?”南无月轻轻的笑着,看着那些灰色的烟气被青司不知不觉的吸入。
“百里青司你知道吗,我鲜少这么恨一个人,所以,为你将要遭受的一切默哀吧。”
头脑开始变得疲乏,眼前昏黄灯光开始摇晃,青司一连退后几步,贴墙而立。
“你做了……什么?”青司晃晃昏沉的头脑,想要借此能够清醒一点。
“没用的。”
南无月嘴角的笑在天旋地转里变得越发狰狞,如暗夜野兽对着青司张开森森巨口。
“在梦浮生之下,无人能够逃脱,”南无月笑着将手上的粉末洒进桌上的烛火里。
“来,让我看看你百里青司心底最为不堪过往里,最为愧疚的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