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坚定有力的回答了,这个听上去十分荒诞的问题。
“那水下确实有龙。”
垂着的眼睛倏忽睁开,“这不可能。”
“底下人确实是这么回的,”佴俢道,“那湖水里有一龙型巨石,龙成卧云之相,龙首却又略略昂起,看上去十分逼真,而且……”
佴俢看了看眉眼肃然的高祖帝,“那龙身上,好像还隐隐刻有字迹。”
“刻了什么!”
高祖帝眼中凌厉如剑。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不过那青山县令已经造好大车,准备将这带有祥瑞之兆的巨石送往京城……”
“大胆!”
佴俢还未说完,就被高祖帝倏忽打断。
“如此荒唐之事,他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运进京城!”
佴俢没敢接话,“可要奴才现在派人去阻止于他?”
当然要阻止,最好再将那个拎不清的县令大卸八块,可是……不行。
龙形巨石一事已经众所周知,更有人亲眼目睹,若是自己大力打压,只会让百姓传言自己畏惧那劳什子天狼神。
尤其现在暴雪刚过,神女风头正盛,这样贸然对上不妥。
可是他若是就此应下,不仅合了神女的心意,怕是这些百姓又心想自己也是相信天狼神的,这才将这神迹当做大事对待。
迎还是不迎?
高祖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一个根本都不存在的天狼神,所左右为难。
现在他倒有些明白,这神女大费周章的一场戏,唱的究竟是什么了。
“派虎贲营前去接引这块龙形巨石,然后看清楚那石头上的文字,究竟给我写的是什么!”
高祖帝看着佴俢到,“别人我信不过,这件事,你亲自去做!”
“奴才遵命!”
热气氤氲的木桶里泡满了各种各样浮浮沉沉的药材,央金不断的挑拣着药匣里的草药,按着比例放进木桶。
直到所有的药材放完,央金这才站到屏风之后,对着青司行了一礼。
“神女姐姐,这药浴已经准备好了,您快些进来泡着吧。”
“知道了。”
青司将手上的书册翻过一页,见青司没有说话,央金识时务的退出门外。
“神女姐姐,我就在门外,有事您就招呼我一声。”
房门被人掩上,青司放下书卷,刚一站起,就觉脚掌一阵刺痛。
那场所谓的祈福,对她来说负担太重。
宽大的祭袍被人退下,小巧消瘦的肩头如同蝶翼一般安静的蛰伏,身上依旧白嫩如玉。
可是那手肘上的伤烧伤,小腿上的疤痕却如同玉沁一般,再难抹去。
若不是高渐离当年送了她那件金丝软甲,怕是再来几个季行止,都缝补不好她这体无完肤。
被缝合的伤口虽然看上去半点疤痕也无,可是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青司一进去这木桶,滚烫的药汁就不停的熨帖着那几乎遍布四肢脸颊的伤疤。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而青司早已经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熬过了一次又一次。
青铜面具取下,青司靠着木桶,将温热的布巾覆上面颊。
又一根丝线被她步下,剩下的,她只等着最佳时机,然后将这丝线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