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转头,就见高逸踉跄站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几欲喷火。
“你说,你不知传国玉玺在哪!”
高祖帝留给他的遗诏已经毁了,传国玉玺就是他最后的筹码,没了传国玉玺他怎么让高渐离相信自己?又怎么跟高佐争皇位!
“殿下,寅虎当时为了您的安危,即使身受重伤也恪尽职守,情况危急之下来不及交代也属正常,他……”
“没了传国玉玺,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此时的高逸在青司眼里,就是一只病弱到极致,只能靠嘶吼佯装强大的瘦猫。
如果他面前的不是龙骑卫成员卯兔,或许这会,他就只能瑟缩在一角为着自己的未来瑟瑟发抖。
这种场景真是一想到,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四皇子不用生气,寅虎虽然走的匆忙,可是在走之前却是已经把传国玉玺的下落告诉了我。”
“还是让卯兔赶紧去办事吧,眼下这种状况,那是越早结束越好。”
青司的声音安抚了暴躁的高逸。
他看了眼卯兔冷淡道,“还不赶紧去办事!贪生怕死的东西。”
卯兔将手上的铁胎弓握的铮铮作响。
“为您效命是我的职责,可是您千万别被她骗了,对于寅虎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是不会把传国玉玺的下落,告诉别人的……”更不会告诉这个来历莫名的女人。
“可我就是知道。”青司截断了卯兔未尽的话语。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是不会将玉玺的下落,在你面前说出来的,等到摄政王过来,四皇子安全无虞,我才会把寅虎告诉我的说出来,到时我若是说谎,四皇子情管下令杀我就是。”
青司说着斜睨了卯兔一眼,“别在这里拖延时间了,要知道你每磨蹭上一分,四皇子都要承受百般煎熬。”
他那里是煎熬,他简直就觉得头脑上好似悬着利斧,不断劈砍他的脖颈,昏沉与剧痛交织,将他折磨的心力交瘁。
高逸想开口,可是呼出的干燥气息,却惹得他的心肺难受的厉害,他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对着卯兔摆手,示意她赶紧去办事。
“你小心着些。”卯兔握着洛秋城的手,意有所指的看了青司一眼。
事不宜迟,她担忧的却仍就只有眼前这一人。
“我没事的。”
洛秋城知道卯兔的意思,可是对于青司,她的感觉并不坏,甚至她有时会觉得,对方在她这里处处谦让。
卯兔就要走了,刚刚见面,甚至连句娘亲都没叫上一句,她就要离开了。
洛秋城紧紧的攥着卯兔的衣袖,她该怎么阻止这一切哪,明明眼下已经无路可走,若是她能像身旁这女子一样足智多谋就好了。
“你离得远些,射完箭后立马离开,或许……”都说血浓于水洛秋城这里话音还未落下,那里眼泪已经先行一步掉下。
“你一定会没事的。”
“秋城……”卯兔将她的女儿紧紧的抱进怀里,一如当年离别时一样,千般不舍万般眷恋。
但最终的最终,她还是握住铁胎弓,拎起地上的箭筒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