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来时手里高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这是我哥刚磨的,用来割新麦的,锋利着哪。”
青司看着那把镰刀有些无语,这两兄妹真是……一家人。
剪刀被人在墙上磕断,青司拿起那半个镰刀用指腹试了试,摸上去确实很锋利。
乡野村民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所以只一会,牛大力抱着一堆草药而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找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要是没有,我再去……”牛大力抱着草药,站在那里呆住了。
家里唯一的油灯被人点亮,挪到了床边,青司将半把镰刀在灯火上烤得通红,这才放在一边,等着这镰刀降下温度来。
“这是要做什么?”牛大力不明白青司这架势是什么意思,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村里只有杀猪才有这架势。
“这人只是受了伤,又不是没的救,你千万……”
“别什么?”
青司抽空瞥了牛大力一眼,她敢肯定,这人指不定又想到那里去了。
她看看牛大力抱着的药材,“去将清热解毒的草药跳出来,二丫在那边烧水,你用小火将草药熬了,给我送过来,记住,要快!”
“哎!我知道了。”牛大力应了一声,低头就走,可等他出了门,他才有些疑惑的停下来。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大概……是这人看上去太郑重了吧,”牛大力挠挠头,按着青司的吩咐去熬药。
褪去灼热的镰刀尚带着余温,青司用棉帕细细擦去上面的烟尘,借着眼前的油灯,和窗外的阳光,褪下了鸠摩身上盖着的薄被。
薄被一经离开,鸠摩背上好好隆起的伤口,就那么刺目的露出来。
青色的筋脉根根鼓胀,围绕着露在外面的箭杆,狰狞的趴伏在伤口上。
这伤……
青司握着镰刀在伤口上比划着,她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弯着的刀刃沿着伤口,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十字的缺口。
这样恐怖的伤口,本来是应该有大量鲜血流出来的,可是并不是这样,流出来的是有一些半凝固的血浆。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箭杆埋在肉里的时间太长了,贴着箭杆的那圈肉,已经发灰坏死。
青司不再迟疑,握着的镰刀贴着划出的伤口进入箭头埋着的深处,想要就此将它挑出来。
青司双目紧紧的盯着那处伤口,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箭头埋的太深,只要她一个不小心,鸠摩的性命顷刻就会断送。
汗珠沿着额头流淌进眼睛里,刺的她眼睛一阵发痛,可是她不敢去擦,甚至不敢去眨眼。
鸠摩的性命此刻就握在她的手里,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南凤,万不能再这样失去鸠摩。
“你要的热水好了。”牛二丫端着铜盆兴高采烈的进来,可是她还没站稳身形,就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两眼一番,顷刻昏了过去。
“咣当!”
端着的铜盆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牛大力见到热水撒了,慌忙跑进来,可是还没等他去将二丫扶起来,那里就见到眼前这场堪比杀猪一样的场景。
他张了张嘴,然后两眼一翻……也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