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当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稚子被大家保护太过。
青司远远的站着,看着布恩大声斥责着戏弄他的士兵,又看着士兵对他点头哈腰的道歉,最后布恩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对着青司招了招手。
“殿下,里面乃是王后关押的重担,只您一人进入就可,这些闲杂人等还是留在外面的好。”
布恩面容一肃,神情一冷,“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是是是,是小的错了。”先前耀武扬威的士兵退到一边,“底下路不好走,需要小的派人跟您下去吗?”
“怎么,你觉得我会不认得路?”布恩拧眉看着这个士兵,青司说过,君臣之道很简单,你弱他就强。
可是一旦你强硬起来,对方就只能有服软的份,因为你是一国之主,除了掌握住他的命脉,更是掌握住他一族荣辱。
布恩说着就要下去,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在了这个士兵面前。
“你先前对我虽然多有欺瞒,但是你这认错态度不错,”布恩稚嫩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好干,下次我与母后再来这里,会好好替你为她美言几句的。”
士兵听到这话立马乐的眉开眼笑,他先前还想用口令戏耍戏耍这个小国王,那知被对方揭穿,他这里正心里揣揣,谁成想竟然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小国王的赏识。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士兵取过一旁的灯笼递到了布恩手里,“底下黑,殿下拿着这灯小心些。”
布恩看着手上的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又让那个重楼说对了,惩褒需有度,在虚空中画上一个饼,让人有点念想,比奖赏在实际上有时来的更好用。
这是一间地牢,台阶又深又远,旁边的墙壁上凿砌了不少缺口,缺口上面插着点燃的火把。
无数跳动的火苗,照亮了被重重铁栅栏层层阻挡的牢房,只是牢房虽然多,但是这些牢房却都是空的。
“怎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空牢?”
问话的是青司,底下虽然地方大,但是空荡,青司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出一种阴暗又沙哑的感觉,像极了传说中吃人的鬼婆。
布恩搓了搓胳膊,青司的声音让他有些害怕。
“你小心些,”布恩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道,“这里以前是用来关押宫中犯了错的宫女內侍的地方,先王还在时因为处事仁慈,这地方就已经被废弃了。”
“好好看着脚下,从这里开始,台阶会变得越来越陡峭。”
不用布恩提醒,青司那受过伤的脚踝,早就察觉到自己脚下台阶的变化。
整间地牢越往下,越像垂直掏空的一样,台阶越来越陡,周围的颜色也越来越浓黑,周围的牢房空荡依旧,青司觉得高天佑大约是被关在最底下一层的。
直到现在,青司有些明白设计这牢房之人的想法了。
这牢房设计在底下,却近乎垂直,一来节省地方,而来,距她目前推测,这牢房的出口就只有他背后那一个。
更别说这牢房藏着的那条巷弄如何隐蔽,即使有人进来,恐怕也会在看见那么多的空牢房后,觉得这地方是废弃的,然后折返。
“就是前面了。”布恩将灯笼递给青司,“再往下两丈就是牢底,你要见的人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