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顾辉耀心里腹诽的声音太强烈,又或者是身旁某人眼神太过犀利,叶怀玉只看了一眼对方,就用眼神将对方吓了个退避三舍。
“呵呵,今天太阳不错啊。”顾辉耀傻呵呵的东拉西扯,“今天真是多谢兄台了,咱们后会无期。”
顾辉耀这里麻溜的脚底抹油,心情颇好的哼着一曲《夜寻欢》,悠哉悠哉的往前走,穿过喧哗的街头,走过拥挤的街市,顾辉耀正打算选条近一些的小巷走,猛然间一回头,却发现了某个貌似一直尾随着他的白色身影。
这人怎么还跟着自己?
顾辉耀心里咯噔一跳,自己这不是遇见人面兽心的变态了吧。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周围人来人往的他也不怕,只那么伸出手去拦住了身后跟着的叶怀玉。
叶怀玉垂着眉眼我斜睨了他一眼,只一眼就将他吓的胆怂。
周围来回走动的百姓给顾辉耀壮了不少胆子,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人先前折断盐商手脚时的恐怖样子,那份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胆气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顾辉耀下意识的去摸腰包,却发现他身上唯一装着的银两已经被他留在戏楼。
呃……大约是已经被当做盐商的医疗费。
不过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顾三爷即使身无分文,那也是有钱贵公子一个。
顾辉耀随手拔下头上的绕金东珠孔雀簪,他先前还懊恼自己竟然连头面都没卸就这么跑出来了,现在看来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顾辉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活灵活现的孔雀,如果说腔是戏的灵魂,那这头面就是他的脸面。
可是有时候这脸都不要了的时候,“脸面”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一个倒霉的穷唱戏的,身无长物,你若是为财,这只孔雀东珠就是我现在身上最为贵重的东西了。”
叶怀玉眉梢一挑,“为财?”
“不不不,是我说错了,应该是劫富济贫才对。”
叶怀玉看了那只奉上的孔雀东珠一眼,让后就在顾辉耀目瞪口呆当中,将那只赤金簪子变成了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
不过顾辉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簌簌”而落的粉末,绝对是那只金簪上的硕大东珠。
“你你你……”顾辉耀简直气死,这可都是他的头面啊如今全都毁了。
团成一个球的金簪,被顾辉耀随手丢掉,然后绕过搞不清楚状况的某人,直接走了过去。
顾辉耀越觉诧异,因为这人与自己要去的方向一致。
顾辉耀试探道,“你……也去皇宫,参加青司的婚礼?”
青司?
叶怀玉瞥了某人一眼,“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我?我当然是她最最亲密的好朋友,”提起青司,顾辉耀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我告诉你啊,当我收到她喜帖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哪。”
毕竟短短时间里连嫁两位西周最高执权者,且两位都是皇帝,如果不是他见证了这个事实,恐怕就连戏文里都写不出。
“不过,意料之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顾辉耀道,“你是不知道我上次见她时的模样,虽然没有穷困潦倒什么的,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死气沉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上来的。”
顾辉耀犹豫着说到,“我以为我这日子就足够悲催,可是她却活的太难了。”
顾辉耀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一不留神就撞在某个突然停下的人身上。
“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鼻子被撞的很疼,顾辉耀捏着鼻子,呼哧呼哧的吸着凉气,我的天,这不会是断了吧。
叶怀玉没有机会顾辉耀,他停在那里,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
“你……觉得高渐离怎么样。”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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