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拔煞

朱砂。忙了好一阵后，我才是开口问道：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想要杀了我？

    “因为你是尸人，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老邢很是直接地回答道。

    “尸人的意思……是死人吗？”我问道。

    老邢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太一样。尸人很少见，而且，像你这种还可以成长还可以自己思考的尸人，更是少见。你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也许是我还没发现。一般情况下，尸人都是被邪门歪道用来当做傀儡用，你倒是个例外了。要不是冉煌季闹了这么一出，没有人可以察觉到你。

    我沉默着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是憋出了一句：我没有害人的想法，我也不会害人。

    老邢给我换朱砂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向我求饶吗？

    不知道，说不清。

    是的，我想活下去，但是对于尸人这个身份，让我有些抗拒。

    “赵三秋的女儿说得不错，你和她差不多，完全是两个结局。谁能忍？是我，我也想弄死你。”

    老邢最近越来越耿直了，更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我有些不适应。

    接下去，我和老邢便是一阵沉默。

    我依旧是在尝试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可依旧是什么都想不起。

    等着老邢说搞定的时候我才是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而且那两个印记颜色也是淡了不少。

    老邢说，这对我可能是有些影响，但是不算太大。过几天，我就又是可以活蹦乱跳了。

    最近我是真的没心情活蹦乱跳的。

    走到客厅，爷爷早就是回来了。他看着桌上的一张画稿出神，见到老邢出来了，将画稿从桌上扔给老邢，压制住火气问道：小鬼？

    老邢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答应了一句：是。

    “连小鬼你都没有看出来，白活这么多年了吗？玄局现在养的都是饭桶吗！”爷爷怒斥得很快，更是让我有些懵。

    这好好的……怎么说骂人就骂人？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看了看地上的画稿，正是老邢一直说要找的玉。

    “是我的错，是我算错了卦，所以才会有这些事情……”老邢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不由自主便是低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卦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错影响了多少人！”爷爷站起身来指着老邢的鼻子便是一顿臭骂，我想要拦住爷爷，刚往前一走，直接就是被爷爷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好好好，我不说话。

    老邢在我的心中算是位置很高的存在，今天居然被爷爷骂成这样子，这个形象落差有点大啊。

    前因后果我大概是心里有数了，张君雁找到老邢应该是求卦，老邢自己也没当一回事，所以才酿成了大错吧？

    爷爷骂完了，气估计消了一大半，我才是敢继续说话。

    “那个……现在能找玄局的人来帮忙吗？”我问道。

    “这件事不能让玄局知道。”爷爷直接开口道。“玄局知道了，你死路一条。”

    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啊，想起来有些委屈。

    老邢捡起那张画稿，放到了爷爷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不管发生什么意外我都会一力承当。只希望于叔能帮我这一把，这个麻烦除去，不管是对于戈还是对我，都可以松一口气。我保证不会让玄局发现于戈的存在，我也保证，我会帮于戈继续借命。

    说道这里的时候，爷爷的脸色突然缓和了许多。

    这就是一个交易啊。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永远不能让于戈和玄局的人有任何接触。”爷爷开口道。

    老邢没有多想，便是回答了一句：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面前的于残华和我非亲非故，最后不管是在什么方面都是会想到我。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今天晚上冉煌季会再出现的，这么大块肥肉在这里，他没理由不吃。你和他交手如何？”爷爷调整了一下情绪，便是开始部署正事。

    “如果他不出阴招，五五分。”老邢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如果他不出阴招？嗯……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一种老邢很正直的感觉呢？冉煌季都出了阴招，你不知道也出阴招啊？

    “那今天晚上我先处理4-4的事情，那三只厉鬼，是时候要被收拾了。你简单安排一下。”爷爷站起身来往里屋走，走了两步，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