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是从山西那边拉来石狮子,为了不缴税,硬说是从王屋拉过来的。我劝二位还是好好查明为妙,免得让这些人少缴了税,让朝廷受到损失。”他之所以如此说,是怕自己去跟库老行计策时,两个门子不长眼,竟把货放出了西大库,让他白费一番力气,也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两个门子眼前皆是一亮。他们本就厌恶李飞白,只是没想到法子刁难。听了汪武的话,计上心头。如果无法证明石狮子是从王屋来的,就可以让李飞白缴税甚至罚没这批货物,那时根据获利,二人可得一成五的奖励。就算李飞白能证明石狮子是从王屋来的,回王屋找里长写证明,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四五日。虽说收的场地费不多,还不到一两银子,也算恶心李飞白一把,出出他们心头的恶气。
二人回到小屋,继续开始下棋。只待李飞白张口,就让李飞白证明这批货物是从王屋来的。让他们失望的是,李飞白并未张口,而是负手站于门外,静静的等着。二人愤愤不平,暗骂一声:“看你能等多久!”
汪武进了杨库老的屋,杨库老正捧着下巴想事。汪武打了个哈哈,抱拳道:“杨库老近来安好?”
杨库老并不老。库老中的老字不是形容他的年纪,而是官职,表明他的身份是西大库管事的。
杨库老姓杨名震,看到汪武就像看到了午饭与白花花的银子。他早上来西大库,就看到了场子里的货物,知道肯定跟汪武有关系,只是不知是因为从外地进来,没有缴税的缘故还是外地过境的一批货物,汪武想施展手段,把这批货据为己有。
杨震才不管到底是什么缘故,只要汪武肯给好处,他又哪管有没有缴税,外地的客商是否血本无归。果然,汪武说完第一句话,第二句便是:“中午有没有时间,咱俩出去喝点?”
杨震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道:“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头晕眼花两脚飘浮?酒就不喝了,饭还能吃点。”
汪武道:“那好!中午我在天香楼安排一桌,请库老赏光。”
杨震笑道:“好!”
汪武道:“今天我来,除了请库老吃饭之外,还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杨震暗道一声:“正题来了。”道:“你说,只要是我杨某人力所能及的,一定帮忙。”
汪武朝场上货指了指,道:“有人在县城开了家石雕店,想跟我抢生意。我已放出话了,三天之内让他关门大吉。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扣住这批货不放,让他赔个血本无归,让那些想抢我生意的人也瞧明白了,跟我做对的下场。”
杨震心中暗道:“敢抢汪武的生意?该不会是大有来头吧!”他戳了戳牙花,道:“不知这人是什么来路!”
汪武道:“有个屁的来路!我早打听清楚,就是个穷山沟的徭役,仗着有吏房攒点的支持,竟敢跟我抢生意。”
杨震犹豫起来。吏房可是管他们这种级别的吏员升迁的,要是得罪了吏房攒点,前途可就有点不妙了。
汪武看出他的犹豫,笑道:“一个小攒点而已,你又何必有后顾之忧。他权力再大,还能大过吏房典吏?孙天来跟我什么关系,你也是知道的。他一个攒点,还能不听典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