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军,范蠡军又追杀着田豹…整个战场上是一片大乱战。
天气突然转换,闷闷的雷声宣告着夏天的到来,夏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泥土味呛的人鼻腔难受。
“上将军,此次君上昭令我等返回,不知所谓何事?”一名沛沛然有坚挺不拔之气的中年的男人道。
兵车上的老者很是凶悍,满头的银发,胡须发白,却是刚劲的往外张着。此人俨然活鳌拜在世的样子。
“穰苴,夏天的时候,人们不会去穿冬天的衣物;祭祀之日,人们不会不去吃肉。君上之所以把我等召回,不过是因为…因为天气要变了”
天气似乎要应证那老者的话,突然哄哄的雷声响起。那被称呼穰苴的男子皱了皱眉,“上将军…”
“不,我已经不是上将军了,是国老!穰苴你记住,我不是上将军,是国老,特别是在人前的时候!”老者打断道。
“上将军,您永远的是穰苴的上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穰苴,你…你就是太耿真了,我怕你早晚都会毁在这耿真上!我再说一遍,你一定要称呼我为国老,否则你此次回都定然会因此受累,我也要成为众矢之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皆有些沉重。那被称呼穰苴的男子道,“上…不,国老,穰苴有些担心”。
那老者看着他,欣慰的笑了,“你是担心那田豹围攻都城的事吧?”
“正是!穰苴怕咱们回到都城时,都城已经被田豹拿下,万一君上有个什么闪失,我…哎”
“攻下都城?哼,就凭田豹的本事,痴人妄想!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也没有几天的蹦跶了!穰苴啊,不知我有句话该不该讲”
“上…不,国老请讲”
“你和那田豹是有血缘不错,但那是三代之外的事了!你时刻要记住一句话,你是田穰苴,不是田豹的血亲,更不是陈乞的血亲,我的话,你懂吗?”
“这?”
“没有什么这的?我孙家和陈家都是出身田氏,但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和陈家疏远吗?”
“不知”
“那是因为这天下没有出身一体的两头蛇?这种蛇纵然有,也会被人迅速的杀死,因为那是逆天的妖物!陈家已经掌握文事,财富有半国之称,若是我孙家再掌握武事,君上会怎么想?”
“但国老对君上忠诚无比,天地可鉴啊!”
“哈哈,穰苴啊,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你换个角度想一想,若是你家的家奴中有兄弟二人,一人掌握了你的家财,一人掌握了你的门客,你会放心吗?”
“这?”
“所以,这不关忠心不忠心的问题,而是关乎放心不放心,长久不长久的问题。你懂了吗?”
“多谢国老教诲,穰苴懂了”
“哈哈,希望你真懂了!”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前方传来喊杀声,田穰苴大惊,慌忙抽出宝剑,让身后的卫士们组织阵型。
那老者也是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喜道,“穰苴,哈哈,没想到,我们刚回都城,就有一份大功送来!众军随老夫杀将过去”。
田豹丢盔弃甲带着不足五十的死士正在拼命的往前逃,不料突然前方传来兵车声,顿时整个心都绷紧在嗓子眼了。
“田豹?”
“田穰苴!”
兵车上的二人相见皆是大吃一惊。田穰苴先是一喜,接着气的怒骂道,“田豹,你真是让我田家的列祖列宗死都不安宁!你怎敢忤逆,兴兵作乱?”
田豹道,“田穰苴,我田豹之所以有今天的地步,难道你不知吗?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田豹,你就别怪我无情了,我田穰苴今日要大义灭亲!”田穰苴言罢,舞着宝剑率领卫士们杀了过去。
田豹见状当下也不再犹豫,挥舞长戈,两军碰撞。田豹的死士虽然狠厉,以命搏命,但毕竟厮杀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一会儿便被田穰苴率领的卫士们杀的死伤殆尽。
“族叔,我可是你的血亲侄子,难道你就忍心我死吗?”田豹见只剩下自己气的大哭道。
田穰苴闻言一滞,手中的宝剑慢了些,对啊,他可是我的侄子啊,我的侄子啊…
“田穰苴,你忘了老夫的话了吗?你忘了你先前的话了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老者见大局已定乘着兵车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