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一样的男人冲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金安的错觉。
这个男人硬邦邦的就像是一块石头,还冷冰冰的,不过在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视下,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大雪封山,没处落脚,想借宿一晚,小财,取一块碎银。”金安额头沁出冷汗,叫身边的小跟班取碎银,“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铁塔一样的男人,咬一口碎银,白晃晃的牙,叫人毛骨悚然,浑身毛毛的。
金安只以为是男人的身形太魁梧,太吓人所致,没怎么放在心上。
“要住只能住柴房,明天一早我送你们上寺庙,现在天太黑,山路太危险。”男人磨磨牙,整个人欺上来,“不要给我使花招,就你们两这个的,我一刀切一个。”
金安这才发现,男人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叫人作呕,他这个时候只能陪笑。
他是个读书人,连鱼和鸡都没杀过,何况是野兽。
他的脸一白,不该有的心思,通通收敛起来,他是真怕男人一言不合就砍他。这荒郊野岭的,杀人抛尸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唐柠承认这是她的恶趣味,谁叫书生的眼神太放肆,就像个登徒子,色眯眯的,猥琐之极,叫人想将他的一对眼珠挖出来。
男人将两只野兔和一把砍柴刀拎进来的时候,金安寒毛倒竖,不着痕迹地倒退。
男人一走,他就整个人松下来,不敢再以露骨放肆的眼神扫视唐柠,倒像个知礼懂礼的书生。
唐柠在他身前带路,眉头微微挑起来,舌尖舔过唇瓣,眸子里微微流露出那么一丝笑意。
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一张脸又变成铁青色。
因为这个美丽动人的少女,将他们主仆二人带到柴房,而不是正儿八经住的地方。
不过转念想想猎户魁梧的身材,他什么也没说,人家的意思,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枯草铺平,到时候放被褥上去,不然夜里会着凉。”仗着柴房黑,唐柠一边以软糯的口吻说话,一边以鄙夷的目光扫视金安。
地上铺枯草,就让他躺在枯草上,这……
金安顿时觉得自己这钱付得一点都不值,只能睡柴房,睡在枯草上,和个下人挤在一块。
那大块头当他是肥羊么!
想想大块头的个头,想想大块头血淋淋的刀,暂且先忍忍吧,他们两个人,人家一刀一个,切瓜似的,摸摸脖颈,凉嗖嗖的。
金安抽搐着嘴角,一脸的不乐意和排斥。
唐柠倒给他一杯热茶,茶杯非常的粗糙,还有两道小裂纹,茶杯中浮晃着淡黄,还是温热的,香味他不会品,也不知道好坏。
他张口,试图以最有范的姿态品茶,又苦又涩,这应该是他喝过的最难喝的茶叶。
酸涩的味道从舌尖直冲大脑,差点就吐出来,他舀起一瓢水,也不管冰不冰,漱起口来,一口都没喝进去。
难喝,不会啊,唐柠有点惊讶,这茶的卖相普通,可这茶的味道肯定不错,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茶,这茶是加过料的。
黑熊精蹲守的灵果,被她偷走一个,只要金安吃下去,就会和黑熊精不死不休。
也不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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