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断在黑气里挣扎,短时间内融合了自身和朱鸟的力量。
它变成了一只圆球一样大的怪物,好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身上还带着一些黑色粘膜,体型却是类似于老鼠一样的异兽,身上却长着属于鸟儿的翅膀。
这只吃了朱鸟的火鼠稍稍飞起来半米,又噗通摔了下去,落在地上,周身泛起一股黑气。
它的叫声类似“吱咕——吱咕——”,仿佛半鸟半鼠的惨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空旷的大殿中,弥漫着淡淡的黑气,一具支离破碎的朱鸟尸体,一只怪异的似鸟非鸟似鼠非鼠的魔物。
一切,形成了一幅诡异的末日情景图。
唐柠浑身一僵。
完全傻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异兽。
普通民众对魔物知之甚少,唐柠道听途说,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并不觉得魔物有多么可怕。
可如今看了魔物吞噬血肉进化的可怕场景,觉得心里一阵作呕,又觉得手脚冰冷。
一千年过去,那些魔物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这只小鼠一样,不断地吞噬进化,能上天下海,无所不能。
现在的光明教廷真的有实力对抗这样的怪物吗?
传说黑暗神的爱宠是三神兽。
地狱三头犬,身形庞大,长三个脑袋,每个脑袋可释放一系魔法,传闻是通往深渊的守护者。
鹰身女妖,有着美丽少妇的脸庞却长着鹰的身体。
梦魇兽,来自深渊的恐怖魔兽,全身黑色,四蹄燃烧着白色的灵魂火焰,肉体强横,擅长精神攻击。
若是它们互相吞噬,最后存活一个,神之下,无敌。
唐柠被自己这样的揣测吓得一哆嗦。
唐柠一个没注意,小东西就窜了下来,它这个年纪的魔兽,正是对什么都新奇的时候。
它的动作极快,唐柠娇喝一声,“回来,你个大笨蛋快给我回来,看看人家那个头,再看看你自己这个头,你打得过人家吗?养你就跟养了个孩子似的,有操不完的心。”按了一下它的小脑瓜。
“你这脑门上的小包,是越长越大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瘦不拉几的小东西,头上顶着硬硬的鼓包,看起来甚是怪异,唐柠找了不少兽医都无功而返,说没见过这样的病症。
“呜——呜——”
小东西一爪子按住了唐柠的衣服,然后,她的衣服撕开了,还带出好大的一条划痕。
被撕开的衣服无力的挂在了两边,露出白皙的肚皮,小东西好像对于自己身下的那块白色的皮肤很感兴趣,居然伸出小肉垫拍了几下。
“又弄坏了我一件衣服,你可真是个败家的东西。”唐柠揉了几下它的小脑袋,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段路上的景色很单一也很昏暗,乱石堆砌的路面,时不时掺杂一些白骨和凝固的血液。
唐柠赶上了逃难的大队伍,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这么多难民聚集在一起,物资极为缺乏,饿死的,病死的,脱离大队伍被舍弃的都有。
死去的难民被胡乱堆在一起,看起来像一个个恐怖的山坡,最先死去的就是小孩子,然后是老人和女人。
剩下的难民狼狈不堪,又脏又乱,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一片狼藉。
蝗虫,蝗虫是什么东西?唐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干脆不想了。
夹杂着冰雪的寒风不停歇地吹拂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半路上停止了呼吸。
走了很久,走到了卡菲帝国,不过周围的氛总算是有些变了。
不再是灰暗到了极点的气息,当然也不会多么欢欣的氛围,但好歹有了一点盼头。
教廷的人驻守在这座城市,外头虽然乱了,城里却井然有序。
他们这些难民,被安排在了杂乱无序的贫民窟,十几个人挤在一起一个小破屋子里,腿都迈不开。
屋内是破败不堪、霉味肆意,甚至用于就寝的棉被都湿凉得难以触碰。
现在已经是冬天,天色暗的格外的早,刚到这儿之前明明夕阳还挂在天上,一转眼就只剩下黑压压的云层,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都心情依旧凝重,谁都不清楚逃亡之路,是不是能在这里画上休止符,大家是不是可以重新过上幸福安乐的生活。
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嘈杂之声,像是有很多人在讨论着什么。
唐柠本不打算去看,却又听到了女人的哀嚎,这哀嚎悲痛欲绝,仿佛遭遇了什么极为悲惨的事。
唐柠一个箭步冲了下去。
这里的房子是木制结构,楼梯上的木板有些老化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还会微微颤动。
看见了好几个人站在狭窄的小道上。但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却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太浓了,刺得人鼻腔生疼,
“是谁杀了我男人,给我站出来,你们这些臭虫,你们这些恶心的老鼠,你们的出现,坏了我们安定的生活,你们这些混蛋……还我男人来……”女人恶狠狠地等着身边的陌生人,一副魔怔了的模样,“你们不得好死……光明神会惩罚你们的。光明神是不会庇护魔鬼的……”
失去了挚爱,失去了亲人,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地上淌着一地的鲜血,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但依旧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非常可怖的死人事件。
女人临走之前,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而后在亲友的拉拽之下离开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老子都快饿死了。”
“死了个人。”
“哦,死了个人啊。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知道身边的金币,可以够花多久,光明神在上,保佑保佑,我们这些可怜的信民吧。”
如果是很久以前,她大概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为什么能以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冷漠,就是这么残酷。
“我们作为外来人口,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看来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啊!”
“你们看到那些人的眼睛了吗?黑魆魆的,看不到底,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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